“这东西...?”凌岳看着黄五爷接过这鉴妖盘,双手一搓,一个圆饼成了两个,这东西竟分了层,而下层是个透明的圆形玻璃。
“这玩意是个鉴妖盘,上层这个表盘能分辨妖怪,那些法术高的还能用它来辨别妖的方位,要是周围有妖这指针就会乱转,这下层嘛,是个辨别妖法的...”黄五爷边给凌岳解释边拿着这鉴妖盘在那尸体的伤口周围比划:“太久了,看不出。”
见凌岳还是一脸迷茫,不由得叹了口气:“哎你这人在那地下赛妖场待那么久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虽是一脸不耐烦,但还是给凌岳解释道:“妖术都是有痕迹的,不同的妖、不同的妖术的痕迹都不一样,这镜子就是个能辨别这妖术痕迹的东西,不过呢,妖术痕迹是会消散掉的,越是个法术高强的妖,痕迹消散的也就越快,就像这个,现在用这鉴妖盘看不出来,所以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妖做的。”
不等凌岳接受完这新鲜事物,众人就听背后突然传来一声“秦主簿!”声音尖细,三个字七拧八拧的飘到张府,难受的得黄五爷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转身一看,一个贼眉鼠眼,耸肩含胸的落魄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张府小院。
凌岳一见来人,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这人是秋凌城的捉妖师,姓袁。要说起这位袁大师,在这秋凌城倒是无人不知,也不是他法术多高明,而是现下这秋凌城的捉妖师仅此一位。早先说到,这秋凌城地处偏僻,没什么捉妖师愿意过来,更别说留在这定居了,不过这袁大师倒是个例外,平日里在这城里坑蒙拐骗、小偷小摸混混日子,倒也乐得自在。城中百姓因着他会些法术,便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这人平日里就瘫坐在街角,全身上下那衣服破了好几个窟窿,跟个破布口袋一样罩在身上,逢人便从那窟窿里掏出个破烂法器出来跟人炫耀,从而坑点口粮。凌岳一直都对他避之不及,在他看来这人就是一个打着捉妖师旗号的叫花子!
“黄五爷,这位是咱们秋凌城的捉妖师袁大师,刚听您说这案子和妖有关,我自作主张把他叫来了。”秦主簿将这二人做了引荐:“袁大师,这位是京城来的黄五爷。”
黄五爷上下一阵打量对方,这人的做派令他很是不喜:“哟呵,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能做捉妖师了嘿,您这身板,被妖在后面撵的时候,逃命可挺费劲吧…”
“诶,你这人恁个说话!毛还没长齐跟我装上大爷噻!”袁大师这人其实法术不太高明,平日里用些个小戏法骗骗这小城百姓还成,好在这秋凌城自那场大战后鲜有闹妖,而如今冷不丁碰上这外地来的捉妖师,不免有些担心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暴露,便虚张声势了起来:“京城来的又咋了么,我捉妖那会这娃还没断奶呢!你看我这伤腿,要不是我法力高的噻,估计回不来了么。”
“哟,这还是跑得不快啊,这要跑快点还能瘸成这熊样?”
凌岳懒得理这二人斗嘴,见这尸体上再没什么可研究的地方,转身就往张老爷宿住的正堂走去。要不是他如此心烦意乱,袁大师呛声黄五爷的场景倒是颇为好笑,活像一只秃毛鸡支棱着脖子跟那开了屏的孔雀叫唤。
黄五爷见凌岳带着长英转身走了,也不再搭理这袁大师,快步跟上凌岳。
徒留袁大师跟秦主簿在那聒噪:“诶!你看这个人嘛,说不过我就跑,我就说他是个花架子诶,这哪里就有妖的噻。”
凌岳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见黄五爷跟了上来便继续问道:“五爷,这案子怎么才能判定是妖做的呢?”
二人边说边踏入了张老爷宿住的正房之内,这正房里东西四散一地,混着那血水很是杂乱。本来应在墙上挂着的一把顶细的竹弓此刻已经折断,胡乱的扔在一边,那竹弓旁散着一张撕碎的狩猎图。木质方桌边两个杌凳倒在地上,上面还因为沾了血水而混了不少那香炉上洒落的香灰。杌凳旁边有几座半人高方角柜,柜门大敞,东西七零八落,那些个女人用的胭脂水粉、篦子头油混在一起,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黄五爷边看四周边说道:“除非那鉴妖盘有显示,不然这案子就得一步步查,凶手是人是妖都说不准。”说完便又说回这案发现场:“你看现场被翻得这么乱,感觉这凶手是在找什么东西啊...”
凌岳在一旁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找到没有...”
“这凶手一看就不是求财,银票在角柜里大喇喇的放着,这人明显翻过也不拿走,难道是劫色?”说着想了想那一地的尸体,黄五爷眯着眼睛否认了自己的猜测:“盗窃、情杀都不是,这张老爷平日里和什么人结过仇么?”
“奶奶之前说这张老爷为人敦厚…没听说有人跟他结仇啊…”凌岳平日里都在那赛妖场待着,本就没见过这张老爷几面,黄五爷这么一问倒是让他完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几个人前前后后这屋子里溜达了几圈,脑子里的思绪仿佛跟地上的东西一般杂乱,见没什么新发现,众人只好转身去西面的灶房查探一番。
甫一进了灶房的门,果不其然,东西一样被翻得乱七八糟,但黄五爷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被压着憋闷感觉,不由得心里好奇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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