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原之上,一年轻身影双手负背缓缓飘落至丹屏十剑上空。
年轻人冷漠看着下空御剑而行的十人,喃喃自语:“来得太晚了。”
“早来一天,你们就可以安然返回领功了。”
“尔等鼠辈运气不济,遇上了碰巧乘兴而来的我。”
年轻人目光转向十剑之首的陈熙峰,冷漠眼眸里浮现出一抹不可思议。
“咦……”
“是你?”
随即想起这是六百年后人,脸上惊讶神色才缓缓散去。
“不必前行了,你们要找的人,来了!”
十人听闻此言,当即停下。
除陈熙峰外,另外九人皆是满脸恐慌,呆立当场,豆大汗珠从额头不停滑落。
当下九人哪里还有什么高人风采。
自从在剑道一途登堂入室以来,境界与感知力与日俱增,能闻周遭万物吐息。
如今背后突兀出现之人,竟是未有半分察觉,身后之人境界必然深不可测。
陈熙峰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上空之人。
而其余九人,看到转身后安然无恙的陈熙峰,这才小心翼翼调转身影,看向上空那年轻人。
九人面面相觑,没有人开口去做出头鸟。
明明所追杀之人就在眼前,却是毫无得来全不费工夫的喜悦感。
陈熙峰心中有一种直觉告诉自己,只要眼前之人动了杀机,眨眼间师兄弟十人就会命毙当场。
“此刻该叫你韩仕还是?”
“虽然有点套近乎的嫌疑,但有句话,我还是得说。”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并未感受到陌生。”
“我仔细回想着自己所见为数不多的人,可其中却是没有你的脸孔。”
“我们见过?”
九人心里听闻陈熙峰此言,对这个大师兄难免心生几分轻视。
说来你陈熙峰好歹也是当代一等一的高手,平日里在众师兄弟面前孤傲清高成啥样了?
怎么一遇到硬茬儿就这么没有高手气节?
你堂堂丹屏十剑之首,跟人套近乎以求己身安稳,算个什么剑魁?
大丈夫何惧死?
韩仕立于上空神情落寞,平淡道:“见过。”
丝毫不去掩饰脸上的悲伤神色,思绪早已因那句“我们见过?”而神游万里。
青衣中年儒士立于城头,抬头望向北方,任由寒风肆虐拍打着清瘦身板。
“今内乱以安,外患已止。”
“往后的路,就只能由你自己走下去了。”
“你无需心中觉得有愧于我。”
儒士身后中年男子不忍去看那单薄的身影,望向南方大地,难忍心中悲愤,轻声叹息道:“当年我曾对你许诺,天下是你我二人的天下。”
“如今大事已成。”
“再想想年少时所说的幼稚言语,难免觉得荒诞。”
“一山且不可容二虎,一国如何容二君?”
“以往觉得理所当然的事情,到了最后才发现是一厢情愿的事情。”
“太多的无可奈何留人叹息。”
中年男子转头看向儒士,瞧得一眼之后便是转头闭上双眼,再次叹息问道:“非死不可吗?”
儒士未做思索,径直答道:“非死不可!”
“正如你所言,人活一世,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
“我且问你,你我双方势力竭力厮杀,你可有必胜把握?”
中年男子神情复杂,沉默不语。
“谁输谁赢,其实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我们所图的太平盛世,便不复存在了。”
“我族势力现如今如日中天,深深扎根于朝野军武。”
“山头两立之势已逐渐成型。”
“谋天下,我足矣。治天下,则是差之千里。”
“从始至终,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坐上龙椅成为九五之尊。”
“但容不得我不想。”
“我族不弱于你方分毫,为何南宫氏贵为皇族,而庄氏却只能作为陪衬?”
“我不做皇帝,我族会有千千万万个庄钰与你争夺帝位。”
“平定天下之初,我为我不争而自喜,自认无愧于天下。”
“现在才明白,不争,才是争。”
中年儒士叹息一声,继续说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个无数先辈用血总结出来的道理,你我交情至深,自然是不以为意。”
“而你我身后氏族之人,却是深谙此理。”
“双方自然是处处提防,皆欲除之而后快。”
“现如今天下大统,百废待兴。”
“我若不死,硝烟不日便会再起。”
“天下百姓盼了不知多少辈人的安稳,转眼消弭。”
“事到至此,切莫妇人之仁。”
“我死后,你必须将我族之人尽数屠戮殆尽。”
“宁错死一千,不可漏放一人。”
......
随着一声令下,刽子手扬起手中马鞭,奋力抽向身前战马。
五匹战马吃痛,朝着五个不同的方向飞奔而去。
随后几名宦官手托白布,向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五处尸身缓缓走去。
几名宦官将尸身包裹完毕后,径直向着早已冒起青烟的油锅走去。宦官们托着血肉模糊的尸身一次站于油锅前,等候命令。
“烹头颅!”排于首位的宦官,将白布连同血淋淋的头颅缓缓放落油锅。
头颅入油锅,嗤一声响起,锅内滚烫的油一瞬间便是将头颅上的皮肤炸至漆黑,一股难闻的糊臭味扑面而来,为首宦官连忙抬手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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