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出郎朗,落在邬展耳中直激得怒火滔天!
但听一声长啸,凄厉如群鬼哭嚎,缕缕血焰便从金轮余晖中抽离而出,如倦鸟归林般钻入其周身各处。
继而血光大盛,残躯断处,无数血丝抽芽拔节,纠缠聚合,编织成筋骨血肉,转眼便将半副残躯修补完整。
随之又是一声低喝,腾蛇应声化形重现,只是神态灵压都大不如前,看来确受了重创。
与此同时,丝丝黑红烟气自凶蜈崩解处蒸腾而起,汇成浓厚云团,将邬展彻底淹没。
烟气渐凝,最终竟化作凶恶战甲!
甲片包覆全身各处,上刻玄纹,苍古而质朴,另有狰狞尖刺于关节处突起,唯有双目之间仍是一片漆黑烟气,透出两点猩红。
甲胄在身,邬展灵压暴涨,比之先前更胜一筹!
而后,白芒伸展,却是其又扯出了白骨大弓,只是此番挥舞间,大弓竟化作了【斩】马刀,长柄狭刃,足有两丈余,寒光凛凛。
便见一步重踏,人影飞驰如电,直奔百十丈外少年郎;些许烟气被留在原地,弥散缭绕,似梦似幻。
另一边。
言词落地,元清正要乘胜追击,却忽感气脉虚乏,几若支撑不住,于是急忙取出一颗碧蓝丹丸,服了下去。
此为清霖散,与先前所服疗伤丹药肌玉丹一样,俱是得自静水坊市,乃是补气回元之上品。
彼时一剑过后,内府空空,全因这剑气雷音之术太过艰难晦涩,少年至今仍未能参透,每每施展,必以绝大法力灌注,强行催动。
如此一来,虽能施展,但剑术威能大减,不足十一,且所耗甚巨。
是以,纵然机会难得,元清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任邬展施为。
至于玉见为何也袖手旁观,却是因为公主脾气未消,等着看元清再吃些苦头罢了。
只是这一人一兽怎么也没想到,仅片刻功夫,那邬展便尽复旧观,甚至更进一步。
瞬息间,其人已至近前,元清无奈,纵然法力恢复还不足十之二三,也只能拔剑,近身相迎。
刀剑相击,激起气浪翻飞,尖鸣声响彻云霄,断水剑呜咽不止。
少年退步如飞,只觉一股庞然巨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就连灵息运转都有些不畅。
“不能力敌。”元清心中暗道。遂起剑遁,避其实,就其虚。
哪知邬展背后蓦然生出两对晶翅,四翅一闪,便作黑烟遁形,速度之快,比之剑遁亦不相上下,天上地下,如影随形。
于是,此方天地间,便见黑烟银虹纠缠分合,激起轰鸣阵阵。
当然,在此期间,玉见也没闲着。
且说腾蛇显形,羽翅一振,便摇头摆尾冲了过来。
玉见看了看对面邬展,又看了眼下方少年,一声轻哼,还是迎了上去。
但见狸猫卷云烟,拖漫天残影,一闪而过,仅一个照面,便将腾蛇两断。
然而下一刻,却见断口处血芒涌动,化作血脉经络彼此相连,须臾便弥合如初。
这一幕可让玉见来了兴致,只见其复起烟云,避过腾蛇喷吐之雷,一爪拍下。
爪芒合作金色光刃落在腾蛇尾部,又将之一击断尾。
果然,片刻之后,断尾重生;于是再斩,再生。
就这般,三丈腾蛇被二尺小兽死死压在空中,仿佛面团一般任其搓扁揉圆,毫无反抗之力。
而小兽一边做着猫鼠游戏,一边还能分神注意下方战况。
正当其兴致阑珊之时,忽然一声巨响,却是两丈刀光遇上十丈剑影,掀起气浪滚滚。
随即剑影崩解,还作散乱剑气随四散零落;元清似受重击,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
见得这一幕,玉见再也顾不得其他,径直一个闪身来至少年身前,正挡在邬展追身而至,长刀劈下之前。
于是金芒骤盛,金轮再现,架住邬展一击。
小兽眉心金纹随之亮起刺目光华,顿时,金轮生出沛然巨力,倏忽一转,便将其逼出十数丈外。
而后金轮裂解,化作刀剑斧钺等兵器,通体金铸,上燃灵焰,汇成光刃洪流,滚滚向前。
黑烟聚散,邬展躲过洪流,盯着小兽,眼中燃起熊熊贪婪之火。
“噗,”元清坐起身,吐出一口淤血,又服下一颗肌玉丹。
小兽露出尖牙,冲着邬展恶狠狠叫了声“喵呜”,背后麒麟虚
影若隐若现。
邬展眼中贪欲更盛,长刀一挥招来腾蛇;后者飞至近前,略一盘旋便径直投向长刀,竟化作雷篆云纹浮刻其上。
一声嗡鸣,雷霆浮现,邬展再起攻势,不过目标并非小兽,而是仍向元清斩去。
小兽挡在少年身前,寸步不移,背后麒麟影口含灵焰,头悬金轮,洒下金光如海。
便在此时,一股磅礴灵压骤然天降,宛如千仞巨峰般压向此方天地。
邬展顿时身形一滞,仿佛那珀中萤虫,动弹不得。
玉见看其如此,很是惊诧,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复杂忧思;元清则一心闭目疗伤,无知无觉;二者沐浴在金光中,不受丝毫影响。
随后,五色霞光现于穹顶,汇集一处,显化五彩翎羽,向着邬展轻轻一闪。
便见无声无息间,长刀崩碎,散如齑粉;黑甲崩解,消逝如烟;两丈莽汉复回七尺书生状,瘫倒在地,血液自其周身穴道喷薄而出,散化成雾。
当此生死一线之际,异变再现!
却道灵压冲天,如渊似海,汹涌澎湃,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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