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纵容似乎……”
田氏突然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拽住了刘勋的袍服,可怜巴巴的说道:“我错了,可是你也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训导之言吧?我真的什么都不懂,不知者不怪,以后我改,真的、我改……”在刘勋手上吃过亏,她也知道真的要是闹上衙门,这个黑脸的一定会秉公处理,要是九王再加上几句,砍头也不是不可能的……
家事,她只有死死地攥着这根救命的稻草,松开、万劫不复!
挑了挑眉,怜蕾知道田氏打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馊主意,“改过?刘大人可还记得她们在你手上有过案底?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惯犯?记得是要罪加一等的吧?”怜蕾声音平淡的说着:“要是所有的人犯了错都只是低头认个错、那还要国法作甚?您说是吧、刘大人!”
刘勋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法本就应该不容情……”
怜蕾笑了笑,扭头看向田氏、笑着说出了一段令田氏恨得咬牙切齿的话语:“刘大人,你执掌着这天子脚下的法度,我感觉自己头好痛、而且你看我的脖子,这两道淤青如此明显很显然田氏是存了杀了我的心的……我希望刘大人可以派个‘提刑’过来验一验,状子我会在稍后补给你,我要告这田氏蓄意杀人……”
歪着头看向刘勋,怜蕾的声音加重了几分:“我就是个无知的女子、刘大人这如何量刑?”怜蕾就是在逼迫刘勋表态。她知道他骨子里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只要点了头就够这田氏喝上一壶的……
田氏的身子一晃、要不是身后的顾怜惜扶了一把、她好悬没晕倒在地,心里有些苦、她知道正如她自己一般、怜蕾也存了不放过自己的念头!她在顾府也曾经折磨过怜蕾、可是,那才是真正可以推脱的家事,现在呢?大庭广众、她是个妾而她则是比自己尊贵的多的嫡女,她不是她可以处碰一指头的……
不是她怕她,就不用自己的女儿帮衬自己也完全可以将怜蕾这个“病秧子”打得连她妈都不认识她,吃亏?那又怎么会……但是,她也有她的短处,那就是身份。若是她是顾府的大妇、那么今天自己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指着刘勋的鼻子说:“滚。这是老娘在教育女儿……”想到这、田氏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医馆依旧紧闭的门,眼神中满是对顾颂之怨恨!
刘勋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犹豫了一下沉声说道:“莫夫人为三品诰命,而田氏只是一个妾室、且没有任何诰命加身。严重了的说这个事件可以定性为‘伤害吏人’。刑典规定应该是处以黥刑或是刖刑。眼中的例如现在莫夫人这种状况,犯者刺配三千里……当然,这个要提刑过来验完伤以推断田氏的故意程度而定……”
“当然。现在双方都算是平安无事,也可以私下里调停一下,当然这只适用于家人亲朋之间,赔些银钱之类的也可以说得过去,不过、这要双方自愿……”刘勋顿了一会,解释道,他的眼中流露出期待很显然、他希望怜蕾选择后者。
田氏的脸都绿了,是被吓得,刺配?这不是要她的老命吗?她也没想到这个刑罚竟然这么的重。可以说现在自己命就被怜蕾攥在掌心,这种感觉令田氏感觉恶心的同时、心中也是无力感在升腾,她有些后悔在她没有反抗的时候没有置她于死地,发烧、落水理由可以有万万千,即使是自己掐死她又有谁会理睬一个小屁孩?
她真的不知道事情竟然可以被怜蕾搞得这么的大,可是现在后悔有用吗?
“哦,和解?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了吧?纵容恶人可是会下地狱的……”怜蕾看着刘勋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刘大人,我希望您可以秉公执法……”其实这些都是怜蕾不懂的,若是他不知会自己,自己估计也就认为大不得打上几棍子,现在?怜蕾有些窃喜!
顾怜惜抱住自己的娘亲,拍着她的后背不住的给她顺着气,眼睛则是有些怨毒的看着怜蕾吼道:“杀你?你真说得出口,你看看我娘亲身上的伤那一点比你少了?顾怜蕾、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放过我们只一次……我劝你做人留一线日后相见……”
她心疼自己的母亲,手在田氏的背上可以感受得到她身上不由自主的颤栗,很明显娘亲已经被刘勋的几句话吓得不轻。她的心也同样乱如麻,她只有用色厉内荏的叫嚣恐吓怜蕾、用怜蕾心中并不多的对父亲的软化她的心……
刘勋扫了一眼顾怜惜掀开的田氏的衣袖,只是看了一眼就匆匆挪开了视线,齿痕密布,说得上是凄惨,刘勋咧了咧嘴:“这个本官并没有看到谁是加害者,而且,要是在你娘亲扼住她的喉咙时,她反抗也同样会造成这样的伤害,这很难证明什么?有时候眼见为实先入为主会给案情定上难以翻盘的性质……”
刘勋皱了皱眉,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虽然他知道怜蕾有故意的成分,可是田氏想致她于死地的心她同样看得出来……就凭这一点,就勾起了刘勋很是不令他愉快的童年记忆,虽说几十年过去了,可是一旦想起、心里依旧像是被塞进了一只小强,恶心着也痛着……
他就是一个人家的继子,同样有着一个刁蛮的后母,同样几次险险的死在她手上,他嫉恶如仇或许就是因为想要扫尽一切恶人,还弱者一点生存的空间吧?女人就应该恬淡如水,为何还要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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