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取此地,我军甚至可以攻取抚州,直接南下去建昌入邵武,那是文天祥的老巢,邹洬不得不救!”见伯颜没有明确表示否决,奥尔格勒越说思路越宽,慢慢归纳出了一个绝对匪夷所思的闪击计划。
“使不得,此计纯属送死!只要邹洬动一动,咱们就不得不回师相救!”老将火者不花连连摇头。
从目前大军的驻地到奥尔格勒所指的地点,至少有五百多里的路要绕行。蒙古军中一人双骑,的确非常适合长途奔袭。但从成吉思汗到忽必烈,没有一个将领做过五百里远的大迂回。这么远的距离,兵马一旦出发,统帅就无法控制。而长途奔袭,守军得到消息后一定会做出充足的准备。并且万一邹洬趁机杀出防线来将蒙古军的退路卡断,则大军有可能陷入重围,不战自溃。
“末将听说,此刻守卫进贤的是一伙降军。此刻赣江之险,我与敌军各有其半。只要突破武阳水…….”奥尔格勒小声坚持。东进的最大优势不单单是可以选择一个较弱势的对手,那边的地形对蒙古军也有利。抚州、进贤一带地势平缓,过了武阳河后大军绕向东南,则面临着一大片开阔的平原。向南一直到大武夷山都不会再有类似与江西的关卡阻挡。径直向东则可以扑入两江,那里驻扎的都是一些警备部队,战斗力与破虏军绝对不在一个层面上。
看到战略大迂回可能带来的好处,武将们立刻分为了两波。支持奥尔格勒提出的这个冒险计划的全是些年青将领,江南西路久攻不下,早已耗尽了他们的耐心。破虏军的焦土政策,更是让他们没勇气再与守军在山岭里继续纠缠。以火者不花为首的老将军们却旗帜鲜明地反对这个建议,他们认为,一时攻不破吉州防线,大伙可以在此与邹洬对峙。等到忽必烈陛下从东线过了江,眼下防守方的阵地即便固若金汤的,到那时也必然土崩瓦解。而大军千里迂回,胜自然可以早日结束伐宋之战。一旦失败,则会全军尽没,把先前所有战果都葬送掉。
“从襄樊调来的新附军到了哪里?”伯颜听了一会儿部将们的争执,盯着地图询问。
“在这!”火者不花用手在地图上点了点,“上高城,雨大,锦江涨水,他们被隔在岸北了!”
“我就知道这群养不熟的狼崽子会找借口!”伯颜双眉轻轻向上一挑,牙缝里硬迸出了一句命令:“传令,各路新附军加快脚步,三天之内,就是爬也要给本帅爬到袁州来!逾期不致者,让他们自己去看军法!”
“是!”老将们如释重负般喘了口气,齐声答应。伯颜催促新附军加快脚步,意味着他放弃了奥尔格勒的冒险主张,下一步准备用新附军这些肉盾来填平邹洬的营垒。这样,这场战役的最差结果也就是不胜不败的平局,各人所部兵马虽然都受到巨大损失,但根本尚在,将来有的是机会恢复元气。
“传令各路兵马,从今天起停止对各关口的攻击。黄泥关和瓦土关的兵马先撤回来!等新附军来了,由他们担任主攻”伯颜沉着声音,继续命令。
“只怕那些不肯尽心!”有人小声嘀咕。新附军全是一些软骨头,欺负百姓,弹压地方尚堪一用。攻击邹洬的防线?蒙古武士都无可奈何的关卡,他们扑上去估计与请邹洬听戏差不多。
“本帅要的就是他们不尽心。传令下去,新附军身后不派督战队,具体怎么攻,让领军武将自己决定!”伯颜的脸色阴沉似水,不容置疑地吩咐。
“是!”几个年青将领有气无力地答应。照目前情形,看来伯颜大人准备与邹洬耗时间了。奥尔格勒的计策虽好,却没人敢冒险一试。
没等他们耷拉下的头抬起来,伯颜用手指敲了敲地图,开始点将:“火者不花!”
“末将在!”老将火者不花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向伯颜施礼。
“你与奥尔格勒、格毕图、阿布其格,率领五个万人队明天一早出发,直扑武阳水。五天后,前锋兵马至少要在丰城内出现,否则,军法严惩!”
“末将!”火者不花吓得身体一哆嗦,半晌无可奈何才补了“听令!”二字。丰城距离武阳水只有三十里,伯颜把手中蒙古军分了一半去那里,显然是准备实施奥尔格勒的冒险计划。
老将军极不情愿,但军令如山,不由他抵触。正沮丧间,又听伯颜命令,“沿途大张旗鼓,前部抵达丰城后,用一切手段征集船只,准备木料,城里的民宅随你拆,务必在十日内,把渡河物资准备妥当!”
“是!”火者不花铁青着脸答应。长途迂回,再架设浮桥,两段时间加在一处。守卫进贤的宋将即便是傻子,也知道元兵到了。这一战,肯定收不到任何效果。
“其余各部后撤修整,然后陆续向东移动!”伯颜笑了笑,眼角瞬间射出两道寒光,“待邹洬杀出吉州后,咱们回头砍了他!”
好一条调虎离山之计,也只有伯颜,才能从一个不成熟的建议中总结出这样一个陷阱来。帐中诸将,无论年青激进还是年老持重的,一时都兴奋了起来。围着地图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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