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海突然静了下来,几个人都在安安静静等着神老答话。
“是。”神老眉头微皱,这几个人果然还是小瞧了他们,他咳嗽一声继而问道:“你们不打算把钥匙交给冥界?”
既然他们来了冥界就是要给个说法,还猜到了这轮回钥匙并非冥界,他们来冥界是敌是友真的难料。
“我们不能什么都蒙在鼓里傻乎乎的就全交出去了吧。”洛竹望着神老,打量他的神色,“轮回之钥在我手上那么维持轮回之地的是什么?还是说已经瘫痪许久了。”
冥启星君的确从离韫玉那里找到了镇冥塔的钥匙,回冥界时他在冥界走了一遭,又回到了天界。
思来想去还是去了轮回之地,轮回之地一共有四把轮回钥匙,分布四周,他以镇冥塔钥匙替换了轮回之钥,有其他三把协助,虽然不稳定但是轮回之地没有意外。
直到有一天冥王查看轮回之地才发现轮回之钥少了一把,四处寻找都无果。
“轮回之钥真的是冥界之物。”神老沉默,因为他知道轮回之钥是神物,负责镇守,若不是它认准了冥启星君,甘愿被收服,谁能动的了轮回之地。
冥界谁都知道已经是千疮百孔。
为了维护他也是呕心沥血,他是看着冥界一点一点变成这样,他比任何人都心疼,可他也明白凡事都有因果,唯有极致毁灭才能极致重生。
“冥界干预六界,干预轮回,是我一人之过。”
临海突然又出现一人,看身影活脱脱另一个神老,那人的背似乎更驼,头发胡子全部花白。
他走起路掷地有声,拄着拐杖,神老见他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他低着头深鞠一躬,“诸位是我无能,可轮回之钥必须还回去,因为我已经承受不住轮回之地的反噬了。”
轮回之钥丢后,冥王凭借一己之力维持轮回之地的和平,他不能说,一旦说出去整个冥界会陷入恐慌。
明明是中年上位,不过千年光景,已经落得白发苍苍,看起来年岁比神老还大些。
人老了就糊涂了,好像也没有年轻气盛的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回顾这千年,他有功也有过。
世上没有后悔药,冥界的动荡以及他的决定造成了六界也不安生,越反抗越镇压,越镇压越反抗,造成了恶性循环,看上去还是光鲜亮丽,实则骨子里已经糟糕透了。
兵力不够强盛,亮明心气高,暗冥怨气高,两边都难以掌控,局面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
坐在永明殿,身居高位,想来也有些可悲,日日夜夜竟没有一夜睡得安稳,一睁眼都是各种烦心事,一闭眼梦中还是摆不脱的梦魇。
所以他同意了神老的主张,他也想看看自己是否真的错了,只是没想到离开了冥界,就变得更不一样了。
冥界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非黑即白,处在两种极端之中,一类人至纯至善,另一类邪恶至极。
两类人居住的地方、饮食、习性都不一样,只要有人性就免不了有例外,两类人掺杂在一起,实际上也分辨不出什么。
冥界衍生出第三类人,和人类一样有七情六欲,也有善恶之心,他们更复杂也更聪明。
“正邪不两立,可惜也不会消失任何一方,你和离韫玉都是放在人间的棋子,我想看看我是否真的错了。事实证明我无法绝对掌控,握的太紧只会让滋生更多意外,就是因为有不定性有选择有对立面才是真正的活着。”
洛竹眼神黯淡了一下,“这些只是为了证实你的结论,却让六界不得安生。”
“人性无法估量也无法衡量精确的,你们的结论取决了冥界第三类人的存亡。”
“什么结论?”
“顺应天道。”风卿墨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看上去分外撩人。
无论是谁都会对未知感到恐惧,无法掌控便无法心安,冥界如此,其他几届亦是如此,与其说是结论,不如说是天意。
行漫漫人生路,过酸甜苦辣酱醋茶,实则得失难量。
洛竹心底莫名荒凉,她想着离韫玉是怎样的心情,明白了他们不过是冥王做的实验拼命反抗,证明自己,然后被无情打击,棋子始终是棋子。
“不光是你们。”冥王长叹,“我也一样,天地万物之中所有有生命的都不过在巨大的棋盘里的棋子。”
“是我过于自大。”皱纹沟壑爬满了他整张脸,他看向神老朝他也深鞠一躬,“你是对的,我知道你拿走了镇冥塔的钥匙,我不怪你。”
神老一滞原来他早就知道。
“受之有愧。”神老回礼,冥王看着许平笑道,“我老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他记得他年轻的时候也有一群和他们这样的朋友,谈天说地比武切磋,后来各自散了,有的人身死战场有的人变得面目全非有的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时代的匆匆散场他们忙得不可开交,与世间各种琐事周旋,回过头静心想来也是什么也没有好好留住。
青春、年岁、还有停在世间里的人。
每个人的身上都被按了齿轮,你不走时间也会推着你走,在一排排年轮和世间线上,和太多人擦身而过,再见面再离去,身上背着各种重担,和一群亡命之徒往前冲着,再抬头才发现还是处在这群人中间。
忘记了时间,时间也就将他忘记了。
再想来珍惜,为时已晚。
“我老了。”冥王又重复一边,维护冥界的秩序还有轮回之地的安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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