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灵泉的发现令天阳门所有知情人均陷入了狂喜之中。
就连之前要表示掌门风度,坚持最后一个下去,被虚元完全给忘掉了的虚玉也一反常态,急切要求虚元必须即刻把他带下去见识见识。
只看这样的态势,不用于锦再作试探,她就明白,她之前的提议不会有一个人同意。
虚潜和虚镜受的伤因为发现及时,并不算重,略作调养便可再战江湖。
这两人经历灵气暴动后,比旁人多了几分谨慎,又提出必须限定弟子每日在灵泉中修炼时间等种种新规。
这些琐事暂时跟于锦没有了关系,她一早跟虚玉报备了一下,要亲自锁拿虚御,便一人一刀,晃悠悠下山去了。
虚元因是戴罪之身,即便于锦是金丹老祖,也无法在没有合适理由的情况下将他带出来,便只好由他指点了方位,一路摸索着朝虚御的藏身处而去。
地方不难找,大概虚元就仗着所有人不会怀疑他,大喇喇将虚御藏在了自己俗世的家中。
虚元的家安在天阳山脚下一个叫白云镇的小镇中,这个镇完全依附天阳门而生,天阳门中不少弟子就是出生于这个镇。
进镇之前,于锦收敛住满身灵气,把刀放回丹田中温养,朝镇口走去。但灵气可以敛住,修仙者气质本就与常人大为不同,她一进镇,仍然有不少人认了出来。
天阳门是与俗世联系较为紧密的一个门派,因而镇民们在看到容貌绝丽,一身紫衣不染纤尘的于锦后,只是略为敬畏的拉开了一点距离,便该干嘛干嘛去了。
镇民中绝大部分是凡人,混杂着少量的低阶修士,大约因为这里离天阳门最近,那些修士心有忌惮,与凡人打交道时尽管多有目光不屑,却没有以力侮人的情况发生。
虚元的家离镇口有些距离,在一群凡人之中,于锦不好使出法术赶路,这一天是集日,她正好没见识过古代风物,索性放慢脚步,饶有兴致地逛了起来。卖小吃的,卖杂货的,卖布帛的,还有卖小玩意儿的,整条街热闹极了。她一路走一路逛,突然有种回到大学时代逛夜市的亲切感。
然而不等她逛完整条街,灵敏的耳朵就听到了不太和谐的声音。居然碰上了经典的欺男霸女戏?而且还上演到了高|潮?!
于锦循着声音找到了一条小巷,恶霸居然是个眉清目秀,身条细长,约有十四五岁左右的半大少年。这半大少年身上有些微弱的灵气,看来还是个低阶修士。少年身边的两大狗腿子一左一右扭住受害者的胳膊,而那少年手执折扇,半弯着腰,折扇一下一下拍在姑娘的脸上:“敢说瞧不上小爷,你真活得不耐烦了。”
姑娘脸色发白,一言不发地瞪着他,但看上去就快哭了。
少年嗤笑一声:“还是个倔种,张功,把她衣服剥了,看她还倔不倔。”
叫张功的狗腿子响亮地回答了一声,嘿嘿淫|笑着把手伸向姑娘的衣襟。
姑娘大惊失色,拼命挣扎,却哪里能够挣脱?终于崩溃地哭叫:“于是江,你敢!”
少年挑眉正要说话,摁住姑娘的两人毫无预兆地猝然软倒下来。另外两人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愣了一下,还是姑娘反应快些,她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往巷口跑。
少年紧跟着跳起来要去抓她,但还没碰到她的衣襟,手突然麻了一下,这才看见站在巷口脸挂冰霜的于锦。
少年知道遇上了同道高手,但他自忖身后有倚仗,不急着逃命,反而气势汹汹地朝于锦走过去:“就是你要多管闲事的?”
这少年敢拿折扇指着金丹祖师,还一脸蛮横得这么欠扁,于锦手心痒痒,于是真就隔空给了他一巴掌。
“啪”地一声,少年直接被这一巴掌扇到了墙上,于锦看着都替他疼。谁知少年缓都没缓一下,抹了把脸上的血,瞪眼冲于锦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不是每个仗义出手的侠客就得被人问上这么一句?于锦噗地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怎么知道?”
“你——”少年大怒,到底没敢凑上来再挨一巴掌,叫嚣道:“我可是天阳门嫡系长老后代,你有种别走!待我再叫人来跟你好好算帐!”言毕,转身就要溜。
天阳门?谁的后代啊,这么坑祖宗。这小子不报名号还好,一报,万一人家真要跟他一家子过不去,都不用调查,直接顺藤摸瓜一勺烩了就够了。
这单蠢得……都不好意思跟他较劲了。
嗯,既然是自家门派的亲属,于锦觉得,她很有必要代行一下管教之职。她冲那快跑得不见人影的小子招了招手,那小子就发现他身后像有根强力磁石一样,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退而去。
他抖着嗓子问这个明明笑得很美丽,却怎么看怎么可怕的女人:“你,你是谁?”
于锦双手抱胸,晃着手指微笑:“你搞错了吧,现在,应该是我问你是谁才是。”
一柱香后,于锦也笑不出来了。她扶着额,很想沧桑地叹上一句:家门不幸啊!
这小子看着嘴很硬,她几个小法术施到他身上之后,立马痛快招了——他还真是天阳门某位长老的亲属,这位长老不是别人,正是云阳真人她啊!
这个叫于是江的小子正是云阳真人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的亲孙子,她是人家货真价实的亲姑婆!
原主少小离家,修仙者斩断尘缘,对原生的家庭原本印象就不深,更何况于锦。
于锦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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