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走后,婢女跑过来道:“皇上对婕妤您实在是太好了。”
静姝猛的把手中的团扇撕烂道:“别叫我婕妤。”
婢女吓的赶紧跪着退出去了,其他几个宫婢也都低头不敢作声。
静姝看着手中烂掉的团扇发呆,心中忿恨至极。想到平君被毒杀,受了霍成君几年的恶气,成君废了,总该轮到自己当皇后了,可是如今,竟然又冒出来第三个,二祖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为我考虑,不为整个张家考虑吗,如果自己成了皇后,儿子就有希望扳倒太子!不然永远就是个淮阳王,真是气死人了!哎,苍天,叫如意也早点死吧!
刘询果真立了如意为皇后,并为之举行了大典。如意从太皇太后手中接过诏书,内心不免好笑:“太皇太后和我都是处子之身,没想到一个成了太皇太后,一个成了皇后,真是造化弄人,无处诉说!”一切结束,正往椒房殿走,突然心中一动,觉得有人在看他,扭过头去,竟然看到一个士卒十分面熟,与杜佗长得一模一样,眼中一下滚出热泪,这是他吗?可是那人却一动不动,面如冰霜,也许只是长的像吧,不,那感觉不会错,可是,就算是他又能如何!
当晚,那士卒收到一张绢,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三个字:“回家吧。”顿时眼泪喷涌而出,打湿了手中绢。
长安城内,一个破落户家中正准备做饭,却无米下锅。
“家里真的过不下去了,你走吧,省的饿死!”一个男子在一个阴暗的小屋中说道。
“你别恼,我有个办法不知你敢不敢。”一个奴婢样的胖女子道。
男子道:“什么办法?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好怕的。”
女子道:“很久以前我受牵连在长安入了大狱,当时狱中有一个小婴孩,我还带过他几天,听说他到处寻找旧人报恩,我觉得我也算。”
男子惊诧道:“是谁?我去找他试试。”
女子道:“正是当今天子。”
男子“啊”了一声,不敢搭话。
女子吼道:“没用的男人,你不是不怕死吗?”
男子咬咬牙:“好,我上书,反正老百姓都可以上书,我这就找儒生帮我写!”
这日,魏相奏道:“陛下,有一个叫付则的平民女子,上书说,曾经在牢狱中救护过陛下,生活不下去了,想讨点粮食吃,还说丙吉可以为证。”
刘询觉得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进过大牢,便令弘恭追查此事,还道:“无论真假,叫地方上给些粮食,怎么还能饿死人。”
弘恭将付则带来见丙吉,丙吉一眼认出她,道:“真是你,你当年抚育皇曾孙时,因照顾不周,我还曾责罚过你,你不算有功劳!渭城人胡组、淮阳人郭征卿对皇曾孙是真有恩。不过,天子宅心仁厚,想必是不会亏待你的。既然这件旧事天子知道了,我就奏明吧。”
于是丙吉面见刘询,将胡、赵二人等当年共同辛勤抚养之事说明,又绘声绘色的讲了当年在狱中的情形。
刘询听了,这才知道自己原来不是一直在杜县长大的,便急忙召来史高对质,史高道:“那时我已记事,陛下确实是被人送来的,不过是什么人送来的,我实在不知。老太君反复交代,绝不可提及此事,我们也就慢慢忘记了,没想到现在提出来了。”
刘询哭道:“还有这样的恩人,赶紧寻访两位恩人。叫付则过来。”
刘询亲自召见付则,问当年的情况。付则虽然粗鄙,但也说得清,还说当时的什么廷尉监一直悉心照顾天子,自己都穷死了,还把所有的钱都花给了天子,据说连“刘询”的名字都是他起的呢,也多亏了他,硬是关闭监狱大门,大家才没有被当兵的杀死。
魏相道:“休得玷污了陛下名讳。”
刘询道:“不,你让她说,廷尉监是谁?”
付则指着丙吉道:“就是他啊,原来你们不知道。”
刘询突然觉得如焦雷炸耳,转眼望向丙吉,恍惚间想到一些碎片,那以为是梦中的监狱、女人都是真的,那个偶在在记忆中冒出来的“廷尉监爷爷”就是丙吉,怪不得这张面孔那么熟悉,那么亲近!
刘询站起来,轻轻拉住丙吉的手,低声叫道:“廷尉监爷爷!您怎么不告诉我。孙儿心中好苦!”说罢,趴在丙吉身上放声大哭。
丙吉老泪纵横,哭道:“陛下不要折煞我,当年陛下刚出生就遭受大难,奄奄一息,即使是不相干的普通人看到了也于心不忍,何况故太子刘据是我的恩人,蒙受冤屈,自当全力相救!哪里还需要表功呢。”
良久,刘询擦干眼泪道,拟诏:“御史大夫丙吉忠厚纯良,大功不彰,还有一干人等都对朕有大恩,封御史大夫丙吉为博阳侯,追赐张贺谥号为阳都哀侯,封侍中、中郎将张彭祖为阳都侯,封史曾为将陵侯、史玄为平台侯、许舜为博望侯、许延寿为乐成侯。”
刘询顿了顿,又道:“胡、赵二位若是在世就接到宫中,按太后礼抚养,若是不在,对家人厚加赏赐。另外,赐付则钱十万钱,田百亩。请查清底册,当年在狱中对我有照顾的人,都按功劳大小赐给官禄、土地、房屋、财物等,不可俭省。”
丙吉跪道:“陛下,老臣行将就木之人,功名利禄已经不重要,让给其他人吧,能常伴陛下左右,看着陛下就心满意足了。何况当年老臣对不起陛下,这么些年一直在赎罪。”
刘询道:“这是哪里话,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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