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不过是想让你再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可你这一躲就是二十年,我这一追就是二十年,误了韶华,如今你也白发苍苍,而我也是人老珠黄,我不甘心,又能如何?”
“是呀!不甘心,又能如何?终是我负了你。”兰文生也有些凄凉起来,说道:“我本以为只要我躲着你,你就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也好有个归宿,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从未考虑你的感受,远凤,是我对不起你。”
顾远凤冷冷道:“对不起,有什么用,我二十年的青春都被你误了。”
兰文生想也是,对不起有什么用,这二十年的时间都失去了。
顾远凤又说道:“如今,我已四十有三,本不该奢望,但你未娶,我未嫁;我希望能再做一次母亲梦。”提到这个的时候,她嘴角都带着凄凉而又期盼的笑意。似乎是想起自己二十年前流了的孩子,又似乎是想到自己或许还能在做一次母亲。
“远凤,我一时无法接受,你能不能让我冷静一阵。”兰文生很是痛苦和纠结地说道;
“也好。”顾远凤简短地答道,
说完,转身就走了,显然是将空间留出来给兰文生冷静思考的。
大寒的冬季早已过去,屋内早已没有“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人人喜而向往的文雅日常,取而代之的是空荡荡的大厅,大厅中央一鼎两尺高的双耳三足青铜器上方飘出一股带着细微香味的淡淡青烟和厅堂上一方靠椅之外别无他物。
十年前这里的主人曾宴请了一位不算是朋友的朋友,小酌了两杯;十年前,他儒雅沉稳,令人猜不透,不知道十年后会是什么样,是否依旧那般不轻易言笑,言笑便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此时,空寂的大厅内,安静地站着一个穿着黑裘的中年男子,就这样安分地站着什么事也不做,就算是眼睛,也不会胡乱瞟来瞟去,十分地懂规矩。
许久,一中年还是雪白淡青裘的装束,似乎变了不少,不再是那个让人看起来沉稳的青年,他像刚起床一般,打着哈欠,步伐不稳的从后堂走出,缓缓从黑裘中年身旁经过,往门口走去;
他看着瓦檐下滑落的雨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只是一场春雨,却寒意不减。”
虽然看起来没有年轻时那般靠谱,可这不靠谱的样子,反而让人更加看不透他。
黑裘中年白遇川像个木头一样站在那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也不是没听到,只是没听懂,又或是听懂了,但也不好出声,毕竟中年并没有点名是跟自己说话,可不敢把规矩逾越了。
两人站在一个大厅,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一时间氛围倒显得有些尴尬,可这两个当事人却完全毫无察觉。
半响,那身着雪白淡青裘男子开了口问道:“点苍派的那几个小子,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白遇川回过身沉着脸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想来是又把事情办砸了;
中年见遇川许久都未做出答复,无奈地叹息道:“唉,算了,一群不成器的东西,也没指望他们能成事。”
听到中年这般说,白遇川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解释什么,但想想还是算了,搞砸了就是搞砸了,哪有那么多的借口。
男子又说道:“说说看,最近江湖上有什么新鲜事吧?”
白遇川整理了下思绪,说道:“倒也有这么几件新鲜事,最近,许久未出现的不胜不败墨守剑和落英寒风顾远凤出现在江湖上了。”
中年男子听到笑了笑,说道:“这两个家伙,一闹也快小二十年了吧!还没闹完?算了,不用管他们。”
白遇川继续说道:“有个叫青羽生的年轻人,看样子武功还不错。”
男子来了兴致,问道:“怎么说?”
白遇川实在不想解释,也没脸解释,但无奈自家爷问了,只能舔着脸说下去,“点苍派那几个家伙,本来就要把事情办成了,没想到这小子无声无息地扔了几片树叶,就吓退了点苍派的人。”
当然,白遇川说得轻巧,这其中的凶险,怕也只有点苍的人自己知晓吧;
男子摸了摸下巴,笑道:“青羽生,有意思?”
“他和青羽山庄有什么关系吗?”
白遇川以为他想起了十年前的青羽山庄,解释道:“爷,他复姓青羽。”
“复姓么?”男子自言自语地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但脸上的表情却不这样想,或许以后,他会更加关注青羽生这小子的。
“还有吗?”男子多问了一句;
白遇川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这件事对于感兴趣的人确实算是新鲜事,但这不感兴趣的人就算是无聊的事情了,欲言又止地说道:“还有···”
男子见他欲言又止,宽慰了一句,“但说无妨。”
听了这话,白遇川也不在顾虑,说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寻妻的少年。”
男子听到白遇川的回答,愣了一下后,哈哈大笑起来,有些玩味地说道:“寻妻的少年,有意思,有意思;遇川,你带回来的消息是越来越有趣了。”
白遇川并不是想表达这个,说道:“爷,遇川指得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寻妻的少年身边的一个老头。”
男子平复下笑声问道:“老头,什么老头,有什么特别的吗?”
白遇川想了想说:“是个满嘴黄牙的老头,身上带着
喜欢家国行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