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稚嫩的童声绕梁,那些皇亲国戚或是与皇室沾请带故的大户人家子弟摇晃着小脑袋跟着面前的先生朗诵。
扶祁今日难得来次学堂,毕竟是国子监祭酒,这些都是自己的分内事。
学生大多只有七八岁,正是最顽皮最贪玩的时候,可在扶祁面前都是板凳板正的坐好,面容严肃,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可不是因为家里的长辈告诫这个年轻的先生惹不得,而是被打怕了。
先生的戒尺打人格外的疼。
有几个已经领教过了,一打下来,起初不疼,没什么反应,而后是火辣辣的灼烧感,再看手心却又没什么伤痕,但就是疼的难受。
起先确实是被打怕了,然后人传人,小孩子之间的夸大其词,仿佛是为了炫耀自己多么厉害一般,被打得那么痛都没哭,是件了不得的事情。
后来却被先生别样的风趣与授业方式吸引了,所以即使扶祁每周只上一次课,但学生们都格外认真。
“有谁知道这首词是谁写得?”
平日里几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此时更是十分认真,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就跟着扶祁转。
此时一听先生发问,更是一个个积极的举手。
扶祁随便点了个孩童回答。
小家伙站起来昂首挺胸,因为还在换牙期,缺了几颗门牙,说话有些漏风。
“先生,是陆游的《钗头凤》。”
“答得不错。”
听到先生说他不错头也抬得更高了。
扶祁示意他坐下,又自己延伸了一些,后面说到《论语》,也并未讲些之乎者也的东西,而是有自己的理解。
学生们听得认真,一天的课便如此过了。
“先生再见。”
“先生再见。学生们一个个的同扶祁告别,然后随自家小厮上了马车离去。
唯独一人一直坐在门槛上,前后摇晃着小脚丫。
“云生怎么还不回去?”
扶祁问道。
这个小家伙正是先前上课答题的那位,是这些学生中最聪明也是最调皮的。有人问过他家里的事,听说家里是做大官的,很大很大的那种,但扶祁却从未听闻哪个大官有这般大的儿子,不过教书育人的先生,怎么会在意他的家世如何。
被叫做云生的孩子突然起身朝前面招招手,“皇兄,皇兄。”
原来是他。
扶祁有些惊讶,此时倒是能接受云生家里很大很大的官了,小家伙倒是没有说错,确实很大,而且可能是这天下最大的几人之一了。
“六殿下。”
扶祁并未行礼。
朱啼并不在意,只不过笑着冲那孩童招手,“云生,快看皇兄给你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其后变戏法般得从手上拿出一串冰糖葫芦。
“是冰糖葫芦!”
云生从小就喜甜食,倒不是吃不起,只不过如今他在换牙期,府里的奶娘和管家都不许他吃。
“四给我的嘛?”
云生还是有些不相信,但在得到皇兄肯定的回答后,便开心的抓过冰糖葫芦咬了起来。
“云生先去前边玩一会儿,皇兄要向先生问问你的学业如何。”
云生并不担心,他对自己可是十分放心,而且他生怕皇兄反悔,所以撒腿就跑到了前边的老树下享受起了他的美味。
“倒是未曾想六殿下对云生的学业如此上心。”
总觉着扶祁话里有话。
“再过些时日叫六殿下可是不大合适了。”
朱啼笑着说道。
“那便等不合适再说,如今还是那么叫吧,倒是习惯了。”
扶祁负手而立。
“倒也不错。”
“只不过你真的那么自信吗?有时候太自信不是件好事。”
扶祁说道。
朱啼一听觉着好笑,“你这国子监的位置当真不是白做的,总是喜欢与人说教。”
“就算是说教,那也得那人肯听,听得进去啊。”
呼。
这风吹得远方过路的人一哆嗦,不过对扶祁二人却无丝毫影响,当然也包括老树下吃着冰糖葫芦的云生。
“腊月的天气还是这般冷。”
朱啼说道。
“寒潮来了。”
扶祁说道。
二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只觉耳边生风,不是寻常的寒风。
朱啼对着扶祁就是一个扫腿紧接着一个肘击,其后是一套拳法加掌法,并不高深,但在他手里却有些不同。
扶祁随意地接下,也没有去问,因为有些事不需要理由,想做便是去做了,而有些人,比如帝王,他们的心思最是难懂,故有伴君如伴虎亦有君心难测。扶祁化手为掌,手中蓝色光芒尽显,隐隐有龙吟之势,下盘不动如山,一记双龙取水推出,朱啼微微一侧身子,一转折扇,又用扇骨打落迎面而来的一条水龙。
轰!另一条水龙撞在了后边的柱子上,留下一个显眼的掌印。
朱啼隐忍许久,外加今日突破,早就技痒,所以变打算招人切磋一番,可如今的实力已经逼近大宗师,若找个势均力敌之人动起手来必然声势浩大,可他又不想过早暴露,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个最得先帝赏识的国子监最为合适了,至于步六行,那个老不死的,也只有嫌命长的才会如此想不开。
自以为运筹帷幄之中的扶祁总算有些动容,望着面前龙袍男子身上散出的气势,微微蹙眉,而后一个俯身冲刺,由掌变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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