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的山并不算多,皇尤其是皇宫里边也只有一座后山,拢共四个山头,一个是步六行的茅屋,其余三个则是寺庙。
寺庙虽只允达官贵人和皇室前来上香,但香火还算旺盛,尤其是后宫那些个嫔妃,就爱来寺里求个一儿半女的,那些年轻的男女也会来求个姻缘。
只不过姑娘是求签,而公子则是求个巧合。
伽蓝寺是皇室专属,而大小禅寺则是贵人与公子哥们的最爱。
今日小禅寺外的石阶上站着一位年轻人,足足伫立了三个时辰,也不进寺,看样子是在等人。
若是寻常时候和尚们也并不会在意这位穿着锦衣,吃着玉食长大的公子,奈何今日天气微凉,下了些小雨。
护院和尚是个榆木脑袋自顾自地扫地,好几次被那人挡住了,还让他挪挪脚,年轻人并不生气,不紧不慢的换了个位置,继续等待。
小禅寺的主持慧清知道这些公子哥都是娇弱的身子,拿了一把纸伞出来,年轻人没有接过也并未说谢,慧清也不在乎这一声无用的谢谢。
于是便有了翩翩公子于寺外独立,主持打着伞,雨水打落尘灰,沾湿衣袖。
毕竟一把伞,两个人,还是略显得小了些。
年轻人的嘴里好像数着什么,或许是雨滴。
“滴答,滴答,滴答.......”
不知数了多少,不知站了多久,雨势不大,但也未小。
突然,年轻人一笑,“来了。”
自一百八十八阶石阶上缓缓走来一位书生打扮的人。
“殿下何时也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等你很久了。”
这是二人相见的对话。
慧清打量着新来的书生,努力回忆,好似并不记得汴京有这么年轻的书生能上小禅寺,再加上对年轻人的不了解,一时也有了些好奇。
“慧清大师。”
书生双手何十,微微拜了拜,慧清手中打着伞,不方便,只得单手回礼。
“二位请随老衲进寺吧,外边下着雨,说话也不方便。”
二人随慧清进了禅房,慧清关上门离去。
书生一抖身子,衣袖上原本皱巴巴的也变得光滑如初,他望着朱啼,“殿下,还未回答在下的问题呢?”
如今这天下怕是寻不出几人敢如此与朱啼这般说话。
“朕从不信命,只信自己,这样的答案,不知扶祭酒可还满意?”
扶祁起身望向窗外,“不知殿下愿不愿意与在下做个交易。”
“朕有何好处呢?”
朱啼问道。
“那在下便是臣了。”
此时的扶祁负手而立,像极了西楼的文人。
“你本就是朕的臣子。”
朱啼不以为然。
“你会同意的。”扶祁说完只听见不远处的山头传来的
“咚!咚!咚!.......”
如今十二座钟楼只响了八声,表示十二枢密使只有八人在守,四人仍在外头。
朱啼沉默了片刻,抬头压着嗓子道,“你想要什么?”
“武帝无尽藏。”
扶祁说完朱啼再次陷入沉思,他并非对这个词感到陌生,相反十分熟悉,因为他也曾寻过,但比起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如今手中的势力有限,所以他的选择显而易见。
“余一直挺喜欢这般时候,寺外听雨声,娴静。”
扶祁说道。
“你在寺内。”
朱啼说道。
“不过人在罢了。”扶祁转身道,“小禅寺,大禅寺,大是小,小是大,大在外,小在内。”
这段话说得莫名其妙,但朱啼并不觉得扶祁是个喜欢说废话的人。
“你今日为何而来?”
“殿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天下人将朕当傻子,那是朕演得,莫非你也把朕当傻子。”
修炼帝王心法的气势一下弥漫,扶祁摆了摆手,气便散去。
“昨日卜了一卦,算到殿下今日会来,所以故意迟了几个时辰。”
这话说得气人,但朱啼却觉得有趣,“难怪父皇说你是个怪人。”
“倒是多谢陛下赏识了。”扶祁再次转过身,“或者殿下可知道一些往事?”
“哦,朕记得扶祭酒可不是个喜欢听八卦嚼舌根的长舌妇吧?”
朱啼来了兴趣。
夕阳落了山,雨还在下,扶祁点起一根蜡烛,那跳动的烛火竟然不知不觉得吸引了朱啼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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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年前,荒北,边城北苍。
“好一个生子当如刘奕辰!”
此时的刘奕辰也转过了身,一双红眸仿佛射出炽热的火焰,要将刘权藐吞噬,“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也很好奇的一点,但看到你,我想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刘奕辰顿了顿,沉声道,“大哥,告诉我,我是错的!”
刘权藐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壶酒,痛饮一口,递向刘奕辰“饮否?”
刘奕辰没有丝毫的犹豫,一把拿过,仰头就灌,若有心人远观便是这样一幅场景,有诗为证:
边外寒山寒江雪
边内孤楼孤人心
愿闻百般皆不可
独饮滥觞终断扼。
这人像是喝不够,这酒也似饮不尽。良久,刘奕辰,一抹袖口,大喝一声:“爽!”
“你也不怕我在这酒里下了毒?”刘权藐反问道。
刘奕辰只是晃了晃酒壶:“你不会。”
“为何?”
“你不屑,这也是你为什么要让我来却又犹豫的原因。”刘奕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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