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天他会感谢自己如今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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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兵临城下,十死无生,他依然会想起漫天黄沙下的少年,想起那把朴刀。
——沈流舒
“马步要扎稳,别动。”教起功夫的老慕倒是严肃。
“我问你,何为刀?何为剑?何为枪?”
少年摇了摇头。
“那今日我便告诉你,记好了。”
何为刀?刀乃兵中霸者,讲究的是气势,
何为剑?剑乃兵中皇者,讲究的是技巧,
何为枪?枪乃兵中王者,讲究的是威严。
说罢老慕从身后拿出一把朴刀,“今日是你学武的第一个月,剑和枪对你来说过于遥远,还是刀适合你些,来,拿着。”
少年甚是欢喜的接过刀,在手中把玩,还时不时挥舞一番,“谢谢老慕。”
“行了,拿好你的刀,跟着我学。”说着老慕拿起木棍,比划道,“刀,是霸道的,所以无论何时何地,就算你明知不敌,但是气势上却不可落了下乘,和我一起喊出来,哈。”
“哈。”
“没吃饭啊,响一点,哈!”
“哈。”
“在大点声,气势,拿出气势,哈!”
似乎激发了少年骨子里的倔强,“哈!”
“好,就这样,继续,哈!”老慕鼓励道。
“哈!哈!哈!”
夕阳西下,黄沙漫天,少年的声音虽稚嫩,但充满朝气,老慕虽是英雄暮年,但也不免被这小子带出了多年征战的血性。
就这样一老一小,在这荒凉的北漠,回荡着震撼人心的吼叫。
日月如梭,匆匆一切,不过白驹过隙,稚嫩的少年,虽看着略显青涩,却也长出了胡须。
“小沙子,今儿个还去小馆说书吗?”虽然不过十五六岁,但身材却是魁梧。
“今天不去了,老慕还等着我回去练功。”
“你就算再怎么练,也打不过我的,你这是天生的缺陷,不像我,这叫天生神力。”说着,还炫耀般的像少年展示自己的肌肉。
“行了,你就是一身蛮力,不和你说了,小蛮子,我先走了。”少年挥了挥手便跑远了。
“唉,唉,小沙子,你等等我。”
回到家,熟练的拿起朴刀对着木桩,或挥,或劈,或砍,倒是像模像样,但有没有用,就不得而知了。
七月的荒北,甚是炎热,但奈何风沙太大,不得不穿的厚实些,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烈日炙烤着大地,少年仍旧全神贯注的挥刀,
突然一声大叫,“流寇来啦。”
少年吓的刀都掉了,刚想跑,又被木桩勾了脚。
“哈哈哈哈,”墙边传来放肆的嘲笑,“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那么胆小。”
“小蛮子!”
小蛮子看着少年灰头土脸,笑的更欢了。
“好了,不笑你了。”小蛮子从墙上翻过来。
“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少年的话被小蛮子打断,“我知道,我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嘛,我都听到耳朵起茧了。”
说着他从身后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诺,这是我哥从江州带回来的糖果,给你些。”
五彩的糖果在阳光下显得更是可人,让人直流口水。小沙子刚想去拿,小蛮子一下就收了回来,“那你得认我做老大。”
“那我不要了。”
最后小沙子还是没有抵挡住来自传说的江州美味的诱惑。
还是那个土堆旁,还是那个少年,一样的笛声,不同的是,还有个在一旁聆听的人,不知不觉,竟是齁声起。
笛声似乎断了一会儿,但紧接着又是悠扬,却不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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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人的蛮夷,嚣张的流寇,也不过是为银梨枪下平添了些亡魂。
——沈流舒
对于荒北的百姓来说,平静,是难能的奢侈。
“流寇四起,紧锁门户,莫要出门,害人害己。”如今打更的人也换了说词,手中的锣鼓也是大了一倍,声响,自然也是震耳。
这几日家家门户紧闭,本就荒凉的北漠倒也愈发的凄清,就连漫天黄沙都算得上热闹些许。
听说是哪里的起义军失败了,逃到这荒北做起了流寇,若当真是为了百姓而起义,又怎会做这伤天害理之事,不过一些被利欲熏心的人,美化自己罢了。
今日的天气还算不错,可是小沙子并没有练功,反倒又赖起了床。
老慕拍了下他被子,“起床了,小崽子。”
“不起,”小沙子抓了抓被子,“这些天都是流寇,起了也没地儿去,还不如好好睡一觉。”
老慕一听,故意说道,“你这都是借口,怎么,才练了这些日子,就不行了。”
“老慕,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今天就是要睡个昏天黑地,睡他个日上不知多少杆。”
老慕无奈的笑了笑倒也随他去了,反正这些时日,他倒是比想象中认真,而且坚持了那么久,也该歇歇了。
听见老慕出门的声音,小沙子猛的爬了起来,跑到院子里,冲墙外小声叫道,“小蛮子,小蛮子。”
然而并没有回应,少年有些失落,刚想走。
“嘿!”一只手搭上了他。
“啊!”
紧接着又是放肆的大笑,“啊哈哈哈哈。胆小鬼。”
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少年明显不满,“小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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