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彼岸花,叫做曼陀罗华。
盛开在天堂之路。
红色的彼岸花,叫做曼珠沙华。
布满在地狱之途。
花开一千年,叶落一千年,
花叶永不相见。
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花叶生生两不见,相念相惜永相失。
徐安年漫无目的的走在一片花海中,一边白,一边红!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幽暗宁静,遍布花香,周围本无光,却被朵朵花瓣照的通亮,
山洞?石壁?还有刻着诡异图案的羊肠小路?
徐安年不得而知,只是感觉有个声音在指引自己前进,
他每走一步就伸出手摸一摸半人高的花骨朵,红色的花如此妖艳。可白色却凄凉而纯洁。
好像一个女人,诉说所有的衷肠!
不知走了多久,一路有停有歇,却也不乏疲累,一身坦荡,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徐安年有一种直觉,这里,很熟悉,这里,他来过!
尽头终到,宽阔平坦,不见阳光。
有两个虚幻人影站立其中,一高一矮,一壮一纤,不知是不是那里花少的原因,在眼下花海的映衬对比下,显得格外的灰暗模糊,
徐安年站住身形,昂首看去,深深吸了一口带着舒怡味道的空气,默不作声。
猛然间,高大身影急速下跪,好似异常的激动,身形还发出隐隐的颤抖,矮小的身影也随之向前小踱几步,身材在幽幽亮光下突显的更加曼妙有致,
“夫君,你舍得来看我了?”
柔糯的嗓子如沐浴春风一般从远处飘来,听着让人全身舒畅,
徐安年没有回答,好像习以为常,理所应当。他想快步上前,看看女子面貌,可是无论如何前进,他与对面二人的距离都始终如一。
纤细身影慢慢起身,楚楚动人,怜香而悲,娓娓倾诉
“夫君,你为何要将赠与我的定情信物转送她人?”
徐安年终于出声,可是话语十分简单
“嗯?”
女子凄然一笑,又问
“她美么?”
徐安年重复刚才的一个字,只不过语调发出细微的变化
“嗯。”
女子瞬间泪如雨下,想伸出手触摸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双手无力的搭在腰间,缓慢转身,恋恋不舍向着黑暗回去,边走边露出勉强的笑脸
“也好,能见到你,我便心满意足,虽以时日不多,臣妾也定会永远思念臣服,望夫君好好待她,如我替我!”
说完,侧头露出最美的一笑,
她要让那个男人看到,自己,只为他笑!
不知是徐安年适应了此时黯淡的光线,还是亮点随着时光蔓延,攀爬到女子周围,猛然间,他竟然看清楚了那张绝美的脸庞,虽然只是侧颜半面,却惊鸿一瞥,颜值丝毫不输王思韵半分,隐隐间更是胜的几分古典,柔美!
尤为难以释怀的是,转身后那一抹与天地不相符的粉装素裹,好似天地间的飘摇浮尘,飘飘荡荡,消亡凋谢!
忘川河中,守君生。叶落花开,君未归。曼珠沙华,已成海。
徐安年一个激灵,瞬间做起了身,环顾四周,全身冷汗。
用手慌乱的揉了揉眼睛,直到将整个眼眶弄得瑟瑟红涨,才再一次睁开。
枕边,白三福睡得正酣,鼓鼓的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细细听去还有细小的打鼾声,
原来,一切,又是一场梦。
可是徐安年心里并没有任何的释然,因为自从离人村归来,这位粉衣女子就不断出现在自己的梦境中,凄凄惨惨,却丝毫不保留对自己的深沉炙热的爱慕,
而梦中的自己好像也习以为常,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诧异和惊叹,只是全部接受,却从不表达回报。
前一段时间因为事情太多,注意力全部放在别的地方,做梦之后也没有当回事,可是眼下逐渐清闲下来,便发觉出了不对劲,特别是昨天和王思韵的那番对话,句句透漏出古怪,这个看似倔强心里却无比脆弱的女孩,是否也如自己一样,知道些古怪的内幕讯息。
是巧合?可不能接二连三总是做同一种梦,如果不是巧合?那粉衣女人又会是如何一回事?
她是谁?为什么总叫自己夫君?梦里的自己为什么也没有疑问和反抗?一切的一切,又与自己有着什么样关系和秘密?
徐安年越想越后怕,因为他明确的感受到,梦里的自己,根本不是自己,
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在一个躯壳里看着与自己无关紧要的故事,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梦里的他,到底是谁?
长夜漫漫,一个满怀心事的青年轻轻搂过熟睡的白色肉球,感受到彼此的心跳,才心安了些许,强迫自己重新入睡,可事与愿违,粉衣身影不断回荡出现在他的脑中,辗转反侧,无眠无安!
就这样,天亮了。
徐安年微显疲惫的慢慢起身,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白三福,不禁有点羡慕它的睡眠质量,嘴里宠溺的摸了摸还露在外边的小肚子,轻轻言语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可是他哪里知道,想当年这只傲视群雄的苍狼王,是何等的警惕疲累,也许,它只有在这个男人身边,才能睡得如此安稳!
洗漱,着装,整理,运气。
早已经习惯早起的徐安年来到苏十安的蒲团上调息打坐,一连数日都住在他这里,对里面的环境摆设都已了熟于心,
说来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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