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周念禾,也会有别人。
她的自尊将一辈子寄希望于陈靖安对她的感情…
然而…这感情才是最不可信的。
南栀闭上一双水眸,她哭了太久,眼眶酸疼。
原来…她早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她只是陈家的少夫人,这个头衔,殷家需要靠其支撑家族,陈家需要用其装点门面。
泪水浸湿了手指,南栀低声啜泣,原来接受和承受是两个概念。
这种时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选择相信她的丈夫…
他们分隔两地,陈靖安并不知道此时远在北城的南栀正为了他痛哭流涕。
他在沈城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前阵子殷家遇事儿他在训练的紧要关头请了年假,为了保持公平,陈靖安本次晋升彻底无望。
要真是说起来,这事儿和殷家关系并不算大,是有人有意要牵扯上他。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陈靖安现在就处于这样的境地…
像他这种在北城有背景的公子哥本就不受沈城土著公子哥的待见,两伙人隶属不同派别,平时没事都是互相争斗打压的关系,更不要说现在被抓住了小辫子的时候。
他晋升这茬儿撞在了枪口上,也只能咬碎了黄莲往肚里咽去。
不过陈靖安对身份地位的事情向来随性洒脱,所以当领导找他谈话的时候也只是坦然的答应,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波动。
警钟就此敲响,有人要借着殷家的败落整治陈家了…
殷家元气大伤,陈殷联盟摇摇欲坠,借此时机捍动陈家最合适不过。
所以陈靖安被打压,陈解之作风问题被重提诟病…
一时间陈家也混乱起来。
南栀尚未从低落的情绪中恢复,便卷进了陈家这场风波。
有传言称,公公陈解之婚前的女人至今一直被秘密养在外面,就连大哥陈靖平都是陈解之与情人所生…
南栀大为震惊,婆婆叶晚棠更是以泪洗面。
陈家遭此祸患,并非空穴来风。
甚至有照片作证,陈解之频繁出入郊区某公寓。
那女人不及叶晚棠高雅貌美,却是质朴淳厚,看样貌是个本分之人。
南栀从不知道婚姻能有如此脆弱…
公婆虽然谈不上浓情蜜意,至少在她眼中也是互敬互爱,如此看来,皆为假象。
叶晚棠日夜哭诉,她是知道这事的。
只是没料到会被翻出来…
所以…婆婆是默认了公公的行为,只是不要被翻出来丢了面子就好。
南栀不知道婆婆哭得到底是这段婚姻…还是自己的面子…
叶晚棠当晚血压高升,陈解之送去的医院,南栀留夜悉心照料。
看着公公的担心,南栀明白了,他们是彼此的家人,公婆的感情是凌驾于夫妻之上的亲情。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联姻都是如此…
入院后婆婆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见南栀不离身的陪护于心不忍,叫她回家休息白天再来看望。
南栀安慰婆婆,笑着说想留下来尽孝心,叶晚棠拗不过她,拉着她满眼怜爱。
“南栀啊,叫你爸的事吓到了吧?”
叶晚棠轻叹一声,“都是早些年的事儿了,当年没断干净,后来我闹过一次…也就断了…”
南栀不解,“那照片?”
明明是最近的啊…
叶晚棠往后靠一下,南栀塞了枕头过去,哀怨说道,“她生病了,癌症晚期。”
南栀明白了。
“你爸对她有情…也有愧,总不能叫他抱憾终身,况且…这些年我也有对不住他们的地方。”
叶晚棠苦笑,“就当是赎罪了…”
南栀微微蹙眉,搭上婆婆的手安抚。
叶晚棠抬手给她掖了掖头发,“妈累了,先睡会儿,你也别熬太晚,年轻人多注意身体。”
“嗯。”
南栀扶着婆婆躺下,自己放开行军床枕着手背侧躺着。
她大概…已经凑齐了整个故事。
只是婆婆,真的很让人心疼。
同样是女人,她又怎会不知道这里头委屈…
到底是自己的丈夫,她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与另一个女人共处啊。
耳边的手机振动,南栀匆忙接听小心翼翼从病房往外走。
“喂…”
她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叶晚棠。
“在睡觉?”陈靖安哑着嗓子问。
“嗯。”南栀从病房走出来,“妈睡了。”
仔细听,她的声音也是嘶哑的。
打他回沈城夫妻俩还没联系过,今儿被停了职才得空…
“累不累?”陈靖安轻声的问。
南栀抬眼看天花板的灯,“不累。”
陈靖安用他惯用的调子闷笑了几声,轻叹一口气,“找个护工,别累到自己。”
“不用。”南栀垂下眸子,晦暗不明,“妈病的不重,就陪她说说话。”
“嗯。”陈靖安心疼她,也没半点法子…
“你安心工作,妈没事儿,好好养着就行。”
到底是夫妻,南栀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
“那你呢?”陈靖安脱口而出,“你好不好?”
他当然知道妈没事儿,谁有事儿了他妈都不能有事儿,金刚之躯,早就锻炼出来了。
南栀被他这么一问突然鼻尖发酸,也不知是怎么了,总是多愁善感的…
“我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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