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你怎么了?你现在的身子骨,用不着你守灵,还是回去吧。”
黄鹂见慕云吟身子颤了颤,以为慕云吟身子未痊愈,忙扶着慕云吟又向闺房回转而去。
“女郎,你躺着,我马上就回来。”
黄鹂把丝衾盖在慕云吟身上,就要转身出去。
“回来,你要去哪里?”
黄鹂看了一眼慕云吟,嘴角勾起一抹执拗。
“我去禀大人和老夫人去,女郎的身子还需要个好大夫调理调理,怎么,夫人刚走,女郎就没人管了呢?”
望着黄鹂焦急的神情,慕云吟寒冷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流。
“我不打紧,歇歇就好了,不要去麻烦父亲和祖母了,父亲要接待官差,祖母年老体衰,不要去了。”
黄鹂睁大了眼,哭多了的嗓子仍然有点沙哑。
“怎么会是麻烦呢?大人四年前把我带回来,就是要我好好伺候你,你有什么闪失,大人会拿我试问的。”
“如今夫人已走,大人告诉我,让我看紧你,不能让你再有什么闪失。”
黄鹂说着,仍然要出去。
“看来,我的话不好使了?”
慕云吟咳了起来,黄鹂慌忙奔过来,用手轻抚慕云吟的后背,沙声沙气的说:
“江水灌多了,千万不要动气,不然会得肺痨的。”
慕云吟脸色沉了沉,这个黄鹂说些什么呢,哪家的婢女这样咒主人?
望着有点直愣的黄鹂,慕云吟想到了前世自己的婢女秋桐。
巧的是,秋桐也是四年前,蜀南王从外面带来的,说是给她做个贴身的侍女,那时的蜀南王,也如三姨父一样,交代秋桐一定要和自己形影不离。
那时的蜀南王,还没有赴帝都建康,作为一个镇守蜀南的封王郡守,和母妃鶼鲽情深,琴瑟和鸣。
可惜好景不长,蜀南王后来专宠姨娘,就冷落了母妃。
慕云吟想到这些,蛾眉微蹙,又被黄鹂看到。
“女郎,夫人已经走了,你不能一天茶饭不思,饿得一点血色都没有,这个样子会嫁不出去的。”
慕云吟没有想到,御史中丞家的婢女,会这样劝主子,差点又咳起来。
慕云吟望了一眼黄鹂拉着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玉镯。
这只手镯,其实就是自己前世的手镯,在那年同去帝都建康的时候,表妹喜欢,自己便脱下来送了她。
如今自己借了表妹慕云吟的这身躯壳苟活于世,这只手镯,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真是命运多舛,轮回无常。
“女郎,下雪了!”
黄鹂望了一眼窗外,突然惊呼起来。
慕云吟撑着爬了起来,走到窗前,果见窗外,有雪花纷飘,落在了窗前开得正艳的桃花上。
本已是暖春,怎就突然下起了雪?
真是人生无端有风雨,四月犹见桃花雪。
慕云吟回到床上,呆呆的坐着,心空亦有雪花飘落。
“女郎,你在想什么呢?要往开出想啊,是不是在想那封信?”
“黄鹂,帮我想想,表姊的那封信,到底会在哪里呢?”
或许,从那封信,能发现一丝母妃和三姨母母女罹难的蛛丝马迹。
在巴蜀郡城,蜀南王的府邸谁人不知,所以,没有必要带着一封信去巴蜀,那封信肯定留在云南。
黄鹂瞪着一双眼睛,突然沙声叫道:
“会不会被之前摸进府里的窃贼,给顺走了?”
这回慕云吟倒是有点生气了,脑子再直,也不能经常乱说话。
“府里进了几次窃贼,什么也没有丢,看来窃贼就为这封巴蜀的信而来的。”
慕云吟望着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婢女,无奈的摇了摇头。
“啊不对,梓阳郡主来信前,府里就进了几次窃贼呢。”
慕云吟的凝眸蹙眉,怎么,云南的三姨母家,也像巴蜀的蜀南王府一样经常进窃贼?
看来,这些窃贼都是一样的高手,森严的府邸,都一样敢进。
这时,有圆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二姨娘款款来到了慕云吟的房间,手里提着紫檀雕花的食盒。
“来,二姑娘,吃点姨娘亲手做的鱼汤,补补身子。”
二姨娘说着,舀了一小碗鱼汤,用腻脂瓷勺,晃了晃鱼汤上面的油花,慈笑着,送到慕云吟嘴边。
“慢着,大人说,女郎喝汤要用这把银勺。”
黄鹂冷不丁的一声,吓了二姨娘一跳。
“鱼汤上面的油花看着就香,但女郎不吃,倒出来给我吃吧。”
黄鹂一面说一面抢过二姨娘手中的碗,用慕云吟房间里的一个小巧银碗,倒出些许鱼汤上的油花,咕噜一口,喝光。
二姨娘瞪着眼睛,但没有发作,似有到嘴边的怒骂,生硬硬的忍了下去。
“二姨娘,女郎还是我来伺候她喝汤吧。”
“好好,那就你伺候姑娘吃吧。”
二姨娘说完就往外走,也不跟黄鹂计较,临到门口,扭转身来,柔声道:
“姑娘,把鱼也吃了,好好补补身,让人心疼的孩子。”
言罢,二姨娘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还别说,自从借了表妹这副身躯,慕云吟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汤。
被救回来后,每日不是清粥瘦肉羹,就是冰糖雪梨膏,而二姨娘做的这份鱼汤,酸辣可口,真有那么一点巴蜀的麻辣风味呢。
慕云吟吃了鱼汤,黄鹂还仔细的用银勺刮下了一些鱼肉让慕云吟吃下。
吃了二姨娘送来的鱼汤,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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