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一片寂静,秦澜秦啸战战兢兢,而闻讯敢来的秦二叔秦兴更是如履薄冰,他秦家百年的基业不能毁于他手啊。
秦与疏垂首端坐在太后左手边,微眯着眼,该做的都做了,就看这一次秦家到什么地步了。
太后轻轻拍着外孙女的手,以示安慰,她总以为事情水落石出之后,这孩子多多少少会有些难过,情绪低落,不过,该立的威还是要立好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的女儿若不是...先收回一些利息吧。
秦兴来到大殿,跪在大殿中央,将头深深地埋下去,语气恭敬“吏部尚书秦兴见过陛下,见过太后,见过...郡主。”
只听太后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免礼。”
秦兴完全听不出来太后什么意思,但看见旁边跟鹌鹑样的儿子女儿,便知道事情大概不太好,人老成精的秦兴神情严肃,礼数上毫无差错“谢过太后娘娘,娘娘万福。”
说罢,站到旁边,垂首而立,大殿中安静的可怕,秦澜手都在抖,信件,信件!她该怎么向爹爹传达...
良久,秦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不知小女和犬子所犯何事,有什么误会都是可以解释的...”话音刚落意味深远地瞅了一眼秦与疏,秦与疏察觉她的眼神,冷笑一声,老狐狸又想推给她?门都没有!
而秦澜听到这话,心咯噔一跳,完了。人脏并获,爹爹却还说一句误会,怕是会触得龙颜大怒...
果不其然,只听陛下大吼一声“秦兴!你可知罪?!”
秦兴立时跪下“臣,不知。”一边给女儿使个眼色,想必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下儿子是靠不住的。
秦澜却大气不敢喘一声。
皇上把小太监刚收拾好的一沓信件,又狠狠地摔在秦兴头上“你养的好儿子好女儿!”刚摔过儿子头上又摔在老子头上。
秦兴让摔的一懵,急急忙忙拆开信件就看,越看老脸上越挂不住,双手托着信件,“陛下明鉴!都是误会啊,若是小女犬子谋害郡主,又怎会留下信件等证据啊,面对面互相商量岂不是更快!这明显是有心人栽赃陷害啊!”
皇上倒是让气笑了“有心人?谁是有心人,是朕,是太后,还是郡主啊?!”
秦兴眼神瞥过秦与疏,嘴上却恭敬“微臣不敢。”
皇上勃然大怒“你敢的很!”
秦澜在秦兴说出信件的时候脸色就变得煞白,好不容易镇静一点恢复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净,信件,信件是真的...
秦氏族地尊奉男女不同席,连男女之间都不住一个院子,男子于东边,女子于西边,她只带了侍女如意,密谋不得不用书信,秦与疏做事向来小心,将她骗出来还得靠秦啸,毕竟哥哥带妹妹出去逛逛不算出格,比起和她,秦与疏和秦啸的关系倒是更为缓和,若是她邀请怕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也是她出的主意,秦啸来执行,是她调开守卫,是她引秦啸进来,但是,他们本意真的只是要给这高高在上的郡主一个教训而已啊,没想要她命的。她和秦啸合作,她的信她以为如意都给烧了,没想到...如意动手不干净,让人把信截留了,更没想到秦啸这个傻子居然没有毁灭证据的意识,从她一开始的提议到后来的计划与实施,秦啸保存的完完整整。她秦澜聪明一世怎么会有这么蠢得兄长?!
秦兴说出这话的时候,大殿安静的可怕看到秦澜的脸色,秦兴顿时明白了什么,暗骂了一声,蠢货,就开始思考如何将损失降到最低了。
却只听冷静下来的皇上冷冷下令“都带上来,让我们秦尚书开开眼。”
秦澜身边的如意,秦啸身边的小厮,车夫,工人...秦兴的额头密密麻麻地渗出冷汗。
“目无尊卑,不尊礼法,蔑视皇威,肆意妄为,治家不严,纵容子女...”皇帝冷声,“秦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秦兴支支吾吾“臣,臣...”面上惶恐,内心却开始迅速思索退路。秦家不可能就这么倒下,哪怕上次端柔长公主之死,秦家也撑下来了,但这次陛下态度强硬,怕是不能善了,削官职是肯定的,但是即便削官还是有选择余地的,就看他怎么选。
就听他那侄女娇娇弱弱地开口“舅舅...”秦兴就跟见了鬼一样看见陛下就跟换了个人样,春风拂面,温声细语“疏儿,你有什么想法啊,舅舅都听你的。”
秦兴一下子就清醒了还有转机,还有转机!秦与疏向来心软。
却听见秦与疏温声“舅舅,听说鸿胪寺主簿前些日子病了,曾经照顾过疏儿,疏儿想去看看。”
皇上连连点头,“行行行,主簿干了这么多年,也该调动调动了,就去光禄寺坐坐吧,那秦兴——”
皇上一下子领会到他家疏儿的意思,摸摸下巴,开口“秦兴就去鸿胪寺任主簿吧,磨磨性子,反思一下,吏部事情太多,都没时间和家人相处了,治家要有道,秦主簿好好想想吧。”
吏部尚书是朝廷重官,二品大员,仅在丞相之下,而鸿胪寺职能和光禄寺宗人府相撞,又被礼部分去不少,鸿胪寺寺卿尚且不受重视,何况一个主簿了,主簿是五品,这一下秦家是真的疼。
“至于你的儿子女儿品行不端,谋害郡主,便在宫里多呆些日子学学规矩吧。秦家所有从官者均降两品。赔偿郡主黄金两万两。”
秦兴咬着牙,若是他自己贬官他认了,秦家不倒他升回去早晚的事,秦家所有人贬官对秦家影响太大了,看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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