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疼他到了骨子里。
可，现在，终究成了一个笑话。
终究成了一场空，沉默着，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对抗，又似乎是在和现在的季夫人诀别。
他没有动。
只是用自己的眼注视着季夫人，看的季夫人有些不自在了。
当然，她的不自在，主要是表现在季浔阳不肯听她话，甚至都没有回话。
便恼了。
“这么不听话，又特意来看我干什么？我说了，我不喜欢宋若声，你还非要带她过来，就这么想要膈应我？季浔阳，就算我真的做错了什么，我也是你的母亲！如果，没有了我，你也来不了这个世界！如果不是我。你这锦衣玉食又是哪里来的？“
季夫人只顾着自己耍小性子，也没有管季浔阳听了这些话有多心寒。
说来奇怪，这话，她平时也就是在心里想想，也不会说出来，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这些话就跟不要钱一样，一句一句往外蹦。
季浔阳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一步。
“你说话啊！“
季夫人见季浔阳不说话的样子，实在是厌恶极了。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生我不是您一个人的事，养我是爷爷养的我，是季家养的我！“
季浔阳的话，就像是一巴掌打在了季夫人的脸上，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半晌，才冷笑着说道：
“你这活是什么意思？是要和我划清界限？还是说，你觉得我给你丢人了？“
季浔阳没有回答季夫人的问题，反而问道：
“我和他，您选哪一个？“
这个他，季浔阳没有细说，但是两个人却都心知肚明。
“咳咳……“
季夫人身上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整个人像是被一种阴郁的气氛笼罩着，神情也有些恹恹的，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是棘手的样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
只好讪讪地笑了笑，见季浔阳没有什么反应，便把头扭到了一旁，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季浔阳看不清季夫人的脸，但他能感受到季夫人的态度。
喜欢，就是喜欢，不想，就是不喜欢。
如果她当初能选的话，选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他？
只可能是那个他！
叶问！
季浔阳回忆了一下，那个记忆中的男人。
叶问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可，很容易地就能就辨别，因为他们两个人的气质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浑身都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气息，而那个人的身上透露出的是阳光的气息。
和他完全不一样。
“您觉得呢？“
季浔阳走近了一些，想要仔细地看看季夫人脸上的表情。
他有些想知道，这次，是他赢，还是那个一面都没有见过的叶问赢了。
第一次这么固执，这么固执的想要知道答案。
哪怕，那个答案他心里已经有了数。
“我……浔阳，若声呢？她怎么没跟着进来？你怎么就把季建山那么放走了呢？应该让他来道个歉的！我好歹是他嫂嫂。他哪里能那么做？实在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也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季夫人打着哈哈，想要转移话题。
在她的心里，自然是那个私生子要更重要一点。
但，她也知道，这些话，她要是说了出来，她和季浔阳之间就再也没有了挽回机会！
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会彻底破裂。
可，要她昧着良心哄季浔阳。那到时候，那个孩子回来了，这些话，传到他的耳朵里，那又该怎么办？
她不想，让那个孩子伤心，也不想，让她和那个孩子之间产生间隙！
季夫人心里的小九九，还有算盘，早就被季浔阳看的一干二净。
呵！
还真是母子情深呢！
明明就是私生子。明明就是不被欢迎的存在，却莫名其妙地吸引了他母亲的全部注意力。
都是她的孩子，又为什么要这么厚此薄彼呢？
季浔阳没有回答季夫人的问题，只是看着季夫人的脸，仿佛在透过那张脸，往什么东西看一样。
“好，我懂了！“
半晌，季浔阳收回了视线。
他懂了，他母亲的心里，压根就没有他，就只有那个素未谋面，却在她的心里占了大半心房的私生子。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稀罕他母亲的爱了！
他母亲不爱他，他又何必执着地要他母亲的爱呢？
他早已不是那个小时候任他母亲摆布，渴望母爱的季浔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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