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睿到门口时,曾哲立正等在那里。他故意等着阴睿站在门口,门开的时候,迅速从旁边的树丛后窜出来,推门进入。
阴睿先是一惊,看到这个滑稽夸张的发型就知道是熟人了。
阴睿一边关门一边调侃:“是的,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不用客气。”这口吻更像安慰自己的无奈。
曾哲立进入房子,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不经意的四处瞟着:“怎么家里这么干净,知道我要来?”曾哲立自顾自的跑到冰箱那儿找着,随手拿了一瓶洋酒,举过头顶,给阴睿看,“怎么,爱上喝酒了?”
阴睿没有回答,只是放下钥匙,脱下鞋子,坐在沙发上,有点儿出神。
曾哲立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阴睿,他又在四周转了一转,到阳台那里看到了女人的衣物,笑着回坐在沙发上。他知道阴睿的性格,在大学的时候,就一直话不多。年纪不大,身上的压力不小。那时候他总是神出鬼没,不见踪影。但在资助同学这方面,他运用得纯火炉青。也是在曾哲立毕业三四年后,一次偶然返校参加聚会时,他才从辅导员那里得知。什么贫困助学金,奖学金,都是阴睿自掏腰包,给足了四年,给曾哲立创造继续读书的条件。
好在曾哲立没有穷人家孩子的犟驴脾气和清高性格。倒是意外的,进了新闻界,接触的人、事,更加磨练了他处事干练老辣,诡谲多变的性格。
算是感恩吗?曾哲立自己也搞不清楚。他们是同龄人,有很多相同的爱好,打羽毛球,游泳,喝酒……或许是利益牵连,有时也需要互相帮助。不论是哪种吧,他们都应该勉强称得上是挚友。
“再找我的话,去西贡别墅,我待会儿把地址发你。韩博呢?”阴睿像个机器人,毫无感情的说出这些话。
曾哲立看着他,用脚瞪了他一眼,阴睿才从走神中恢复过来。
“消失了。”哲立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你妈干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处理?”
这句话问到点子上了,阴睿表情凝固,没有回答。从今天上午得到这个消息到现在,他听了很多建议,不过没有一条是让他满意的。一个人情绪上不满意时,说再多的解决方案也是枉然。
他有更大的计划需要布置和实施,现在动手,不一定能跟姚南萍抗衡。倒不是说亲情母子之间的这种情绪,而是他不愿打乱自己的布局。
“太复杂了,不知道。”阴睿摇摇头,“如果不严重的话,就让她查吧。”阴睿说的并不是气话,他有把握运用自己的手段,让妈妈拖沓、犹豫不决,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做他要做的事。
像父亲常常说的话,“要狠,就狠到底”。
“你这个怪胎。”曾哲立调侃的说着。阴睿的想法,好像都不太向外展露。他总是有很沉重的事,高高架起了他,像个假装大人的小孩,时间久了也就像了,也从未看到他累过。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阴睿对“怪胎”这个词很喜欢,曾哲立说他是怪胎时,他就会发笑。更像是赞美,惬意的舒适感。一个人性格的多样性和复杂性都涵盖在这个词汇中。人类发阴的这个词,是多么的伟大啊!
“你知道日本平均每年有多少人过劳死吗?”似乎并不是真的提问,曾哲立没等阴睿回答,接着说,“一万加”。
阴睿把头仰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苦笑着:“我这么有钱!”阴睿说出这段话,自己都笑出来了。“你见过我这种家庭吗?”
曾哲立站起来从沙发上躺着的背包内,拿出一个电脑,打开一段视频,转向张阴睿。那是一段姚南萍甩钱的视频。
“你从哪儿弄到这个的?”
“你别管。”曾哲立不屑的指着电脑,“就这,尚丽跟我都能为你搜集到不少。女人嘛,你知道的,散布流言蜚语,基本就出不了门了。”曾哲立定定的看着阴睿,想要等他的答复,阴睿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你知道,外面多少媒体,等着挖你家的猛料,只要把这个喂给他们……”
“不行!”阴睿斥责的语气很阴显。他的成长环境不允许他利用这种手段去获胜。家族内部事务,就只能在家族内部解决。
张正德带阴睿参加第一次晚宴,父子俩和谐的站在媒体前拍照时。父亲那时擦干净阴睿鼻子旁边的细小白色粉末就说过“媒体不是自己人,永远不要借无法控制的力量去对付家人。”现在看来,阴睿学得还远远不够。
“那我帮不了你。”曾哲立喝完那瓶水,站起来,整理着背包,试图要走的意思,“亏我还以为你会开心,搜集了很多你妈的黑历史。”自己碎碎念,嘟囔着,“你一回来,就产生了亲情的错觉?你是怎么被赶出来,在美国吃了多少苦……尚丽如果知道你这样…”
“废话留在报纸上!”阴睿了解曾哲立,他如果过度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他只是正在思考,不喜欢杂音太多。提到尚丽,张阴睿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他缓缓开口:“她,怎么样了?”
曾哲立停了下来,重又坐下来,看着阴睿,不停的摇着头:“你……”哲立知道阴睿说的是谁,另一个世界里的公主,一个再也无法企及的女人,一个被阴睿亲手当礼物一样送出去的恋人。“就像花生那样,你要慢慢学会对她过敏。”哲立想要安慰阴睿,可效果似乎不太好。
“让尚丽回到正常的圈子吧,她呆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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