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把自己的头发又扯乱了些,又低头看了看身上,发现刚才小太监倒进去的血已经从里面慢慢地渗出来了,居然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那就没什么破绽了。她想了一想,又踢掉了一只鞋子,然后一瘸一拐地被小太监们拖着出去了。
见了人也不抬头,眼皮耷拉得厉害,小太监一松手她就往地上瘫。
戏很足。
来人见状总算勉强满意,只皱了皱眉,然后就伸手指指旁边的木架子:“捆上去!”
路海他们不敢怠慢,三下两下就把绕林的两只手都捆在了架子上,恨不得把手腕都给她勒断了。
来人随手拿起一条鞭子掂了掂,看着绕林道:“两天都没招,嘴挺硬?”
“不不不我嘴一点都不硬……”绕林慌忙摇头。
旁边路海他们吓得都快哭了。
绕林回过神来,忙又把头耷拉了下去,“有气无力”地道:“我只是不想理会你们这些又蠢又坏的狗崽子罢了……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很好,果然是嘴硬!”太监啪地扔下了手里的鞭子,指指旁边的一块铁板:“把这个垫到她脚底下去,点火!”
绕林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怎么她都哄得沈御离赌咒发誓不伤麻雀了,这辈子还是逃不掉烤麻雀的命运?
路海那些人的脸色也都不太好看,迟疑着不肯动:“齐公公,那……那可就成了炮烙了!先前安公公嘱咐过,说是陛下没准儿还要她做个什么证人,要是上刑上得太明显,不好看。”
意思就是要屈打成招,但是不能被人看出来是屈打成招。
他自认为这句话说得挺有技巧,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齐公公听过之后大大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小安子嘱咐的?你还不知道吧?小安子犯了事,被陛下责令打了四十板子,丢出去了!”
路海愕然,心里加倍不安,话是一句也不敢多说,忙忙地就带人把铁板架上去,火盆也搬了过来。
旁边还有个伶俐的小太监不由分说上前捏住绕林的脚,把她剩下的那只鞋也扒下来扔掉了。
绕林后悔不已,直疑心是自己刚才甩掉那只鞋子太不吉利,所以才会招来这样的祸患。
这会儿后悔却也来不及了。火盆里的热量飞快地爬上铁板,没一会儿她的汗就下来了。
齐公公在旁看着,搓了搓手向路海笑道:“瞧见没,就这样,一会儿就撑不住了!你平时用的那些手段,吓人是吓人,碰上硬气的还真不顶用。要论这用刑审案的真本事,还得看我的!”
路海莫名地也觉得热得厉害,忙抬袖子擦了擦汗,讪讪道:“是。齐公公在前朝就是刑狱司出身,自然比我们惯熟些。”
齐公公兰花指一翘,嗤地笑了:“瞧你那怂样儿!汗都下来了,还弄嘴皮子呢?我说你呀,就放心吧!咱这铁板厚着呢,火盆里的这几块炭没两个时辰烧不红它,你家小祖宗的这双脚一时半会废不了!”
路海下意识地点头哈腰应了声“是”,之后才反应过来“你家小祖宗”几个字,顿时吓得两腿发软。
那边绕林已经哭骂起来:“你说谁是小祖宗?我是你家老祖宗!我是你家老老老老老祖宗!”
齐公公并不愤怒,闻言干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是‘老祖宗’!——所以老祖宗,这会儿您的脚舒服吗?”
路海悄悄观察他的脸色,估摸着刚才那句“小祖宗”应该是巧合,不由得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忙道:“火不够热,再加一个炭盆来!”
绕林原已在不住挪脚,听见这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能再加了,再热就会死的!”
“‘老祖宗’放心,”齐公公得了意,兰花指翘得更高:“您呐,福寿绵长,不会死的!再加一个炭盆,这叫‘添福添寿’啊!”
火盆果然很快就搬了来,绕林脚底下越来越烫,只得交替挪动着两只脚,乱七八糟地嚷:“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不当你老祖宗了成不成?你放我下来啊!”
“那可不行!”这齐公公居然是个好乐的,笑眯眯看着绕林受刑,像看戏似的越看越高兴,又笑道:“我进宫当了太监,齐家早就不认我是子孙了,这好容易来个肯当我祖宗的,我怎能不好好伺候伺候?——老祖宗,要不给您再加个盆?”
“别了别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绕林吓得哇哇哭,“我错了,我不当你祖宗了!你是我祖宗!”
你是个鸟!
啊不对,你没有鸟。
绕林自己杂七杂八地想着,哭声还未歇,忽然又嗤地笑了起来。
齐公公见她这样,不由得也越看越乐,忙又招手吩咐路海:“去去去,再给咱祖宗加个火盆去!我看她喜欢得很呢!”
“不喜欢不喜欢啊!我错了啊祖宗们!”绕林在架子上不住地挣扎嚎哭,甩得铁链子当当响。
两只脚始终不住在挪动,可惜越挪越没有力气,脚下的铁板却越来越热了。
袜子很快就烤糊了,光光的脚底直接踩在烧热的铁板上,那滋味真的是……大约要比刀割难受一万倍的样子。
哪怕用刀割去一层肉,也不过是割肉的地方疼而已。可这两脚踩在铁板上,那是刺骨的灼痛从脚底蔓延到整条腿,还要沿着血液筋骨一路往上,仿佛整个人都是在火上烤着的。
用不了多大一会儿整个人就蔫了。两只脚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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