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厄珠带着三人穿过鳞次栉比的屋舍,再一段漫长曲折的廊庑,终于来到了振藻斋门前,身着玄衫的洛长川早已立在堂前等候。
“元君,斛律君,贺君,长川有失远迎,还请诸位见谅。”洛长川见到厄珠身后跟着地三人,匆忙走下台阶迎接。
“妾到外面的时候,斛律君正要扣门呢。”厄珠眨眨眼睛,微笑着向洛长川说道。
三人随即躬身向洛长川行礼,后者也逐一还礼。
“洛君如何知道我们要来拜访?”元曈看着洛长川,脸上显露出一丝讶异,自己从没提前告知洛长川要来拜访,对方怎么就知道他们要来?
“今日早些时候,我坐下的九歌将军前来禀报,说有几人在贝阙以西五里的洛河南岸争斗。我便让荇儿取来水鉴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是元君与斛律君在被一个女子纠缠,我立即派九歌将军前去援助,谁知还没等九歌将军赶到,就被这位贺道长抢了先,所以九歌将军便没现身相见。长川猜测三位可能是要来贝阙,便让厄珠儿去贝阙外面等候了。”
贺虚亭听完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所言,心中更是惊讶,他曲下身又向洛长川行了个大礼,随后恭敬地问道:“请恕晚辈冒昧,敢问神君是哪一方的神祇?居然知道晚辈姓甚名谁,来自何方。”
洛长川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微笑着伸手将三人请进振藻斋,待三人俱都入座之后,才回应贺虚亭的疑问:“我乃洛水之神长川,以河为姓,道长不必客套,直接称呼我子渊即可。至于为何知晓道长,我与恒山之神伏君也算是旧识,因为见到道长身上带有朔岳特殊的凛寒灵气,所以能分辨道长来自哪里。至于姓名,见到了形体,只需用乾坤拟数稍加演算即可。”
“原来您竟然就是洛伯,晚辈不敢冒犯直呼大神表字,恕贺迢有眼无珠,神君竟然认得恒山君么?我的师尊都说他都从没见过恒山神。”
“五岳之中,除了泰山府君,其他四位山君均与我相识,只是年代久远,诸位恐怕都已归隐归。道长口中所说的师尊可是仙人郑子真么?”
贺虚亭心中此时已是五体投地,神色佯装镇定的说道:“正是,莫非神君也认得家师吗?”
“只是偶然听闻过令师的名讳,还未曾有缘见过面。”洛长川面带微笑的说道。
虽然这个洛伯言谈举止令人如沐春风,让贺虚亭丝毫没有距离感。但他电光石火之后幡然醒悟,顿觉自己的问题十分蠢钝。听洛长川的语气,辈分与恒山神君伏通荫平起平坐,而自己的师尊在他面前恐怕也只是个晚辈。
“原来如此,多谢神君解惑……”贺虚亭讪讪地说道,因为有些紧张,紧握的双手甚至渗出一层汗珠。
洛长川见状连声安抚,又让荇儿为三人呈上了点心美酒,贺虚亭谢过主人之后低头饮了一口,窘态这才舒缓不少。
元曈和怀荒此时却没有心情吃东西,既然之前有使命在身,这次重返贝阙之行的首要目的就为向洛长川复命。
“这次再次拜访贝阙,正是为了向洛君复命。”怀荒看着洛长川认真地说道。
洛长川神色淡定,看来心中也猜想到三人带回了情报,“斛律君请细细说来。”
元曈便将离开贝阙以后,在洛阳城中的猼夷现身,明教坊魇乱以及自己被麟趾会暗伤的事一一说与洛长川听,怀荒又把今日与那女子的对话全盘托出。
贺虚亭也将北岳总玄仙府得知京中怪事,并正在制定对策的消息告知了他。
洛长川听后眉头紧皱,手中不住把玩案上的玉盏,“猼夷……魇乱……这个麟趾会听起来好像并不简单,既然大理寺已经参与进来,而斛律君又说今日困住你们的女子自称与麟趾会无关,看来已经有不同的人已经开始暗中博弈,各方势力混杂,真可谓兵临城下。”
“麟趾会已经把元兄和斛律兄视为眼中钉,恐怕日后还会有所行动。”贺虚亭在一旁默默说道。
洛长川闻言,颔首陷入长时间的深思,良久以后才抬起头看向三人,眼神中满是愧疚之色:“长川……敬诸君一杯酒,三位今日带来的消息看来颇为复杂,作为镇守一方的神圣,贝阙一定会及时筹谋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随后他站起身来,弯下腰恭敬地向二人行礼,“尤其多谢元君斛律君,此番凶险,长川实在不胜感激。”
语毕,洛长川举起案上的玉盏,杯中酒顷刻一饮而尽,元曈与怀荒看洛长川如此,连忙站起身来。
“洛君这是……”元曈急切地说道。
洛长川则面露感激地看着元曈怀荒,“碍于身份特殊,长川本想借二君之手探查洛阳异像,却未曾想过事情会这么严重,以至于险些为二位带来杀身之祸,如此让我实在难以为报。所以现在长川之前的请求到此中止,只求能够悬崖勒马,为时不晚。”
“既然已经深陷泥潭,倒不如干脆一查到底。”怀荒在一旁沉默已久,听到洛长川的为难,便开口说道。
“可是……”
“怀荒清楚洛君心中所想,事态发展到如此并非足下所愿,可是既然不管对麟趾会亦或其他而言,我和玄晦都已不能脱身。所以我想继续查清此事,相信玄晦也和我想的一样。”怀荒语罢转头看着元曈,元曈肯定地点了点头,第一时间向洛长川表明自己的立场。
“元兄和斛律兄所言也正是晚辈的意思。”贺虚亭紧接着说道。
洛长川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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