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砍鬼啦?”天照没头没脑地问,突然觉得脑袋一凉。他想起那个壮汉在办公室里一脸灿烂地对他说过,你被鬼附身了。
“不,你仔细看看啊,重点是这刀从哪儿抽出来的。”
天照一怔,他的确没在车上看到类似刀鞘一样的东西。夜王是个正经人,不会把刀藏在裤腿或衣物里面的,就算真藏了也不可能平安无事地坐在椅子上。难道是……
天照冷静地思索后,指着驾驶员回答:“你从驾驶员裤腿里抽出来的?”
“……”夜王收刀。这回天照看清楚了。他另一只手仿佛握着什么,大拇指与食指围成个圈,刀刃从圈里进入,却像是消失一般,并没有从小拇指那里出来。
“这是……魔术么?虽然看上去很神奇,但应该是有什么小道具做了辅助吧。”
“这么说也算对。你看魔术师的表演精彩得就像魔法似的,可那背后的小动作却只有表演者知道。”夜王摊手,那把刀就像从未出现过,“我们是表演者,而那背后的小动作,我们称之为[理]。道理的理。”
“理……”天照默念着这个字眼。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夜王问,“之前那人说的帝国……是什么?”
“这就回到最初的问题了。红莲阁究竟在哪里?在那块不为世人所知的新大陆上,而帝国,就是那里最大的势力。其战斗力,不算核武器的话,目前所有国家加起来都不一定比得上。”
天照想起那壮汉的棱角分明的面孔:‘选择了自取灭亡,真有趣’——他幸灾乐祸地这么说过。
“所以……我们要和这种庞然大物敌对?”
“没事,我们红莲阁上上下下加起来也有几百号人,怂啥。”
“那帝国的人数大概是多少?”
“几千万吧,可能破亿了。”
……这人数差了几十万倍啊!大哥你是如何面不改色说出这种不怂的话来?
“不怕,昼夜和他们有不可告人的长期交易,他们至少不会轻易对我们下手。”夜王总归是说出了能扳回一些局势的话来。
“昼夜啊……”天照沉默。这位阁主自从在网上建立这个暴力组织以来,存在感似乎是比每一个成员都要弱了。早在前几年,红莲阁群组还是网络上就彻底没了他的身影。当时他们以为这家伙金盆洗手,弃网面对现实生活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在背地里,搞起了这种大事。
“好吧。你们要带我去的地方和这里还有什么不一样,全都说出来吧,让我好接受一点。”
“行。那里除了[理]这种东西和帝国这种死大胖子,还有来自各个时代的狂暴生物。不论是块头翻一倍的猛犸象,还是叫声难听的三角龙,甚至连虚构神话里的玄武也肆虐过……”
“停停停!”天照打断,“这不是科幻片的桥段?”
夜王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索了一会儿,又接着讲下去:“他们的存在对人们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影响。于是人们对它们发动了战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山不容二虎么?我们与他们算是势均力敌吧。”夜王咳了两下,从座位边抽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接着说,“虽说我们尽量不让他们影响这边的生活了,但这群东西还是在这里搞出了很多未解之谜。你知道的,在我们那里几个人就能解决的大家伙,在这里可能要动用国家的导弹。况且这近百亿的人数实在太多了,随便来上几脚都能踩死几千个人……”
“……太假了吧,为什么不尝试和这边的国家沟通呢?多一个国家多一份力。”天照挠挠头,“好多科幻玄幻系的电影小说动漫都是这样,把秘密藏在自己手中,普通人永远蒙在鼓里。”
“不透露这些事情也是帝国的主意。普通平民的神经太脆弱了,见到个幽灵或者飞碟就能惊得大叫,要是得知这些事情,不知几个国家要大乱。况且那些国家正缺没东西研究呢。帝国可不会和他们分享这些稀奇玩意儿。”
“也是。”天照无奈地挠挠头。他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把他们的话当真了,明明听上去那么不切实际,那么天方夜谭,但自己还是不知不觉地相信了。或许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他也渴望有这样一个异世界,如世外桃源,远离尘嚣,与世隔绝。“话说回来,为什么会找上我?”
“咳,说的太多了。剩下的事情,等你同意了再说吧,我们到了。”
天照抬头,车窗外的环境在高速的过渡中早已变得陌生。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炫白外壳跑车停在一幢废弃的居民楼后。四周是稀稀疏疏的树木,树上零零落落的叶子也早在暑日的暴晒下变得脆黄。他跟着夜王下了车,乡村的土风卷着枯叶迎面拂来,打在他们的身上。
“这里是……?”天照问。
“门。”夜王答,“只要你同意跟我们一起走,我们现在就能出发。而事实上,你也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这种被安排妥当的感觉很难受啊……像是要去赴死一样,对这个世界总是有一些留恋。”
“不是赴死,是涅槃重生。”夜王纠正,“如果你不走,情况只会更糟。不仅是你,你周围所有与你有联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难道你愿意让那种事情发生?”
“不愿意。我只是还有很多事情没了断,比如老师委托的期末评语。”天照拖延着话题,心里却是在想,这一走,或许真没机会去医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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