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一艘华丽的船上。
庞章的装扮已经被卸下,衣服也被扒去,而且身体被绑在花船的桅杆上。
一男子手端酒杯走近,轻缓说道:“果然心中有了牵挂,便不能做暗探了,身份暴露后都不自尽,这样的奴才只会坏了大事。”
“我庞章不是奴才,也不会再做你们刘家的奴才。”庞章瞪眼恨声说道。
男子将杯中酒饮下,一旁弯身的下人见了连连将他杯子斟满,酒倒的很稳,一滴没有洒落,完事后又将身子弯下。
男子指了下刚才倒酒之人,“你和他一样,一天是刘家家奴,一辈子便是刘家家奴,我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
随后他又问道:“你可知我是谁?”
“知道,刘家长孙,刘起。”
“正好我也知你是谁,近年来唯一逃脱的暗探,胖鼠,看你这模样,就像只逃跑的肥胖老鼠,记得你以前可是很瘦啊,你觉得换个身份与身形,刘家的人便找不到你了么?”
庞章半眯着眼,带着冷意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你能狠心将自己弄成现在圆胖模样,开始我还真没看出来,但是,你走进三丈之内,我便知晓你的身份。”
庞章眼中带着疑惑,也带着不信,他对自己乔装很有信心,而且一言一行也没有丝毫差错。
刘起见庞章神情,带着不屑扬起嘴角,“那我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刘起双手合起掐诀,一颗花生米大小东西从庞章胸前破体而出。
看着眼前吃痛的庞章,他将那东西捏住放在庞章眼前。
“这东西叫汨罗种子,能在人体内长年保存,不生根也不会坏死,只要这东西在我三丈之内,我便能感应到它。”
刘起看着一脸惊讶的庞章,心中那股满足感得到充盈,“而且,只要我想,你刚才就是一个死人了。”
只见刘起再次掐诀,那颗种子便破壳伸出触须般枝节,向四处蔓延开来。
将手中之物扔掉后,刘起眼中露着凶光问道:“你为什么卧身在蛟龙帮李晓龙那里?还有,你现在替谁做事?”
庞章看了下胸前血洞,又看向刘起,“我庞章不会为谁再做奴才,在蛟龙帮那只是求财而已。”
“不说是吧,我也知道难将你嘴巴撬开,毕竟胖鼠当年也是刘家密探中佼佼者,不过,不知道你的妻儿身体是否也和你的嘴巴这般坚硬。”
庞章听完,对刘起切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刘起贵为刘家长孙,从来都是被人恭敬待之,现被绑回的家奴鄙视,怎能不恼怒。
他双手连动掐了两个手印,那庞章身后的桅杆蔓延出一根木条,将其脖子牢牢困住,又有不少木刺探出,扎进血肉之中。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凭仗,也不管你身后是谁,是什么势力,你都难逃一死,说出来你能死的痛快一点,我还会对你妻儿网开一面,放条生路。”
庞章脸面已经憋得通红,但双眼没有一丝屈服,怒视着刘起。
随着木条缓慢收缩,他出气越来越少,双眼已经翻白,怕是下一刻就要断气身亡。
“哼,真是贱骨头。”
说完,刘起手臂一挥,桅杆上的木条与木刺都缩了回去,返回原来模样。
要不是看庞章在那剧烈喘气,还有一身冒血创口,还以为什么都没发生过。
术士的手段,就是这么非凡,而且刘起的神念修为看来不低。
刘起不杀庞章,是想要知道他为何人做事,是否已经将刘家蓄养家奴做密探之事告知。
不把这些搞清,他心中难安。
而庞章不担心刘起去捉拿妻儿,是因为他对风行知的信任,只要妻儿能安然活下去,自己身死又如何。
话说回来,庞章为什么与刘起碰上呢?
那是临近晚间时候,庞章在蛟龙帮那里正要请辞回去,正巧遇到上门来找李晓龙的刘起。
而刘起来找李晓龙,便是对那美玉中的东西心动了,想要找机会纳为己有。
庞章与刘起俩人打了个照面,起初刘起对那圆胖老汉没去关注,但是一会后,他神念似有感应,双眼便如利刃盯着出门的老汉,命令左右将其拿下。
之后,庞章被带到这条船上,又被逼问他身后之人是谁。
......
刚置卯时,天还没放亮,一条简单渔船上。
“风里刀,这时辰你不在家里抱着小娘子,偷摸着来我这老头子船上,莫非想来偷我鱼吃?”
船上,渔翁穿着单衣,坐在渔船舱门处对风行知说道。
风行知脸带尴尬,也有佩服,上前作了一礼,“打扰渔翁作息,这次事态紧急,事关我朋友性命,冒昧前来找您帮忙。”
其实风行知在渔翁说话前刚打算出口的,可还是还没说上话,渔翁就已经出来。
他的轻功起落无征兆,而且动静极小,渔翁能提前发现,不得不让他佩服。
“又是朋友?这次是哪家的小娘子,年轻人要节制啊。”渔翁摸摸黑白相间的胡须说道,
风行知被渔翁打趣,没放在心上,当作是长辈在说笑,“渔翁别拿我说笑,那人是一个男子,体型胖圆,原是珍宝阁掌柜,因与蛟龙帮有隙,去探察消息,可能被抓走了,现在不知在何处。”
渔翁眨了眨眼睛,轻笑道:“蛟龙帮?一个掌柜敢去蛟龙帮做探子,应该不是这么简单吧?”
“渔翁明鉴,他以前是做暗探出身,有几分作探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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