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纯白色的猫跳到了太后怀里。太后放开亲儿子的手,拢着它的小脑袋,慈爱非常。她脸上的泪已经不见了,端坐在凤座上的这个女人,依旧是一个少见的、美丽的、威严的,看不透的谜。
太后最后的话,是对白衣说的,“我也乏了。你家的事儿,到此为止吧。劝劝你大公子,别拿莫艳阳当枪使了,蹦跶得差不多了,小心我提醒她。至于你,我说了算——你是宇文白衣,和白家没什么关系,也没进过死牢,回你男人身边,别傻了。”
太后沉默了下来,侯聪等四个人在行礼、问安、退下前,仅仅留在这个房间一瞬而已,却觉得无比漫长。她显然对很多事情,心里都有分寸。包括侯聪等人明里、暗里的行为。
侯聪在宫里的御街慢慢走着,忽然看到一队禁军围了上来。为首的英俊朗逸,拿着武器拱了拱手,“我们奉命护送阳献王殿下与小侯将军出宫、回府。”
意思是,莫昌别走密道了,光明正大走大路吧。至于这个奉命,奉的是皇帝还是太后,年轻军官并没有说。连王爷身份坐的步辇都抬来了,莫昌默不作声地配合。侯聪一回头,又不见了白衣。
他顾着生气,就没注意莫昌一路上和护送的禁军聊些什么。偶尔回过神来片刻,听到一两句,都是诗啊词啊,腻味得他又去想白衣——真是的,南边儿连武将都这么酸气。
回到公主府的偏院儿里,长空、独孤正都迎着,侯聪疲惫地说了一句,“歇着吧。”然后提步往莫昌房里走。
独孤正叫了一声,“大公子,今晚还是属下替您守护殿下。”
“怎么了?”
“您回屋瞧瞧,有人找您。”
侯聪一头雾水,但是看了一眼长空——他捂着心口,就差喊疼了。难道——
侯聪一直箭一样冲进了属于自己的厢房。
白衣正趴在浴桶里玩水儿。
侯聪连忙关上房门,警惕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事儿?”
“过来。”
“啊?”
白衣拿起手边儿细绳子,一把抽出去,把侯聪从门口拖了过来。他重重地撞在浴桶上,脑袋正好往下一低,白衣泡在水里的旖旎风光,正好一览无余。
他认为事到如今,还是要维持一定的尊严和矜持,“你刚才去哪儿了?”
白衣叹了口气,手里把细绳子也放开了,大模大样地在水里游了一下,向后依靠在对面儿的浴桶沿儿上,“嗨,连您都猜到密道了,太后也知道了,我得跑回去处理点儿事情不是?”
“什么事情?你不告诉我,我不会从你的!”
侯聪还傲娇了起来。
“不从就不从。”白衣“哗”地一声儿,从水里站起来,爬出去就拿大浴巾擦身子,顺便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侯聪风一样刮回门口,“不许走。”
“干嘛?借你地方儿洗个澡,你还要收钱吗?”
“收人。”
“哼!不给!”
“你来这里,不是为了和我共度一晚吗?”
白衣笑着看他,“本来想,现在不想了。我的心啊,也和我家大公子一样,变得快。”
“倏”地一声,本来绑着侯聪的细绳子,现在捆紧了白衣。
“玩缚杀,你还是不行。让大公子教教你,把人捆了,怎么系紧他。”
他说着,把被自己捆得像个蚕宝宝的白衣抱起来,先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不让她求救,然后,一步步走向床边。
他逼着她说,“说你喜欢我。”
白衣只是“哼”了一声。
“说你喜欢我,不然就站在这儿。”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而且,我赢了。”
他这才横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然后把被子扔到了一遍,盖住了小侯聪和小白衣的眼睛。
对这一刻想得太多,终于可以一项一项去实验了。侯聪下定决心一个想过的细节都不能漏掉,哼!
外头打更的报了时,天应该快亮了。奇怪的很,到了平都,第一次听到更夫的声音,还以为南方没有呢。
侯聪难以入眠,发现怀里的白衣呼吸均匀,睡得正香。他咽不下那口气,捏着人家腮帮子,把人家捏醒。
“大公子。”白衣半睁开眼,流霞一般的眼神,略带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睡吧。”
“我问你,”侯聪愤愤不平,“你怎么能睡得着呢?你不感慨吗?不激动吗?”
白衣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下,一手上来玩弄着他的下巴,“你没睡着吗?你在想什么?”
“我想得可太多了!比如,你——你对于刚才,我的表现,有什么看法?嗯?”
结果白衣又睡着了。
侯聪因为太生气,又翻来覆去想了半天,好容易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来,他发现怀里空了。
这个死丫头。
侯聪裹着被子就冲出了房间,一眼撞上宇文长空要吃人的眼睛。
而白衣呢,正在院子里和荧光看花儿。
显然,元又也早来了,听到声响,像看猴子一眼从莫昌屋里飞奔出来,准备参观“昨夜辛劳”的大公子。事实,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毕竟谁都没想到侯聪会不穿衣服走出房门!
确认白衣还在,侯聪满意了,退了回去。甩上门之前,扔了一堆乱七八糟不知道什么东西去打独孤正和元又。
莫昌在自己房里呆呆坐着。欢喜,也是人家的欢喜。热闹,也是人家的热闹。
白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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