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再糙,也察觉到今夜的琴右有些不对劲了,好像跟自己之间隔着好几层纱,他以为他要迎娶江初樱让琴右郁郁寡欢,所以他说:“为了两家的脸面,我娶江家小姐也是无奈之举,如果你不喜欢,就让她在王府里养着,我这辈子不见她就是。”
“不,千万别,我要你好好待她,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待江家小姐。”琴右摇摇头说道:“雨坡,你是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未必准,但我是女人,我能识出什么样的人适合你,什么样的人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江家二小姐会是一个出色的妻子和母亲,有她照顾和陪伴你,我死也瞑目了。”
琴右想起宴席上的江初樱,她也穿着紫色的衣服,甚至两人的妆容都差不多,她静静坐在那里,让琴右恍惚间以为看到一个另一个自己,难怪雨坡会把她认错,两人的容貌并不相似,但是初樱站在那里,无端端会让人想起自己。
另一个自己应该会和自己一样好好照顾雨坡吧,不离不弃直到生命终结。
“这个,江家小姐再好,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三王说起情话来非常可爱,这话说的琴右眼眶一红,说:“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也没白活。”
初桃一进栖竹馆就把鞋子一脱,赤脚踩在石板上,一边嚷着热一边把自己头发绕成髻盘在头上,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把芭蕉扇对着自己狂扇,初桃怕热出汗也比一般人多,刚顶着烈阳一路走来,小脸被晒得粉红,衣裳也被汗水湿了大半,她嘟囔道:“热死了热死了,给我倒杯水。”
薛从嘉拿过一个小盏给初桃倒了一杯茶,刚端过来就看见在塌上躺得四仰八叉的初桃,一只袜子扔在地上,另外一只袜子还挂在脚上,整个褙子散开,里面的衣服快掉到胸口了,薛从嘉把扇子扔在初桃胸口,命令道:“把衣服穿好!”
初桃哼唧道:“太热了,不想穿。”
小红在一旁叹为观止,小姐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自己可要跟她学学。
初桃又哼了一声,仿佛从小红猥琐的笑容看出了些什么,她指指门外,说,小红出去守着。小红灰溜溜地走了。
初桃很不要脸地把褙子又往外面拉了一点,指着脖子上的罪证质问薛从嘉:“你看看,你看看!我为了你去跟禧乐打架留的痕迹,差点让我桔姐姐发现了,还好本小姐聪明扯了个慌瞒天过海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她挠成这样。”
其实这么多天过去了,结痂的伤痕也淡得快看不清了,初桃展示着自己纤细修长的脖子和迷人的锁骨,丝毫不知羞耻。
薛从嘉说:“你要不要脸啊,把衣服提上去,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孩子,你在别人面前也这样吗……”
初桃没好气地把衣服拉了回去,她端过热茶喝了一口,用脚勾起一个抱枕,将其垫在头下,手摸到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糖渍青梅,看也没看就往嘴里塞,然后含糊不清道:“案子查得怎么样了?说实在的,我真不想让你帮三王查了,他毁了我姐姐的清白,我很死他了。”
薛从嘉撑在初桃上空,俯看着她,然后拿过一个毯子盖在初桃身上。“那你为什么不恨死我了吗?”
薛从嘉平日最烦初桃拿那天一吻说事,今日不知怎么主动提起,反而让初桃的心又狂跳起来。
初桃憋红了脸,哼唧道:“哼哼,那个嘛……”
薛从嘉起了身,说:“那好,我就依你,我不帮他查了。”
初桃拍拍薛从嘉的背,说道:“喂喂,你这人的脸跟六月的天一样怎么说变就变啊,你不帮他查,他怎么能帮你回西易?”
薛从嘉转过身来,认真说道:“我说不帮他查是因为,这件案子越查下去越危险,这件案子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件案子难就难在没有线索,一个村子所有人都死了,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而唯一的那个活人却消失不见,而找到他无疑似海里捞针。
死人不会说话,但尸体能够提供更多的信息,薛从嘉仔细翻看了每一具尸体,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他做这一切的时候三王爷这样的汉子也对他表达出了钦佩,正值大夏天,尸体多多少少都有些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连刑部和大理寺的仵作都只草草验过尸就拉去乱坟岗了。
经过一整天的勘察,薛从嘉发现有一具尸体和别的尸体有所不同,别的尸体都是被利器所杀,一刀致命的那种,但这具女尸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未腐烂完的身躯呈现出一种乌紫色,她不是被利器所伤,而是上吊而死。对照着这具尸体的发现地,再根据村里的族谱来看,这个人是赵宽的遗孀孙寡妇,曾与赵铁牛一家相邻而居,一个多月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搬走了。
之所以了解地这么详细,是因为这个孙寡妇不仅在赵家村,甚至在整个清河庄都很出名,原因嘛,也很简单,她和多个男人纠缠不清。
另一个村的吴大娘满脸鄙夷道,孙寡妇啊,克夫!死了三个丈夫了!吴大娘的妯娌一脸不屑道,她啊,一天到晚扭着个小腰从这个村晃到那个村子,男人一见到她啊,两眼都发直,腿都软了。吴大娘妯娌的小姑笑得满脸褶子,露出一口黄牙道,孙寡妇啊,我都替她害臊,被她玩弄过的人可不少,就像赵家那小子,差点为她浸猪笼了!
薛从嘉挑眉道:“大娘能给我细细说吗?这层关系我还未曾听别人说起过。”
吴大娘妯娌的小姑子还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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