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给我木子李全部的资料,还有,请一个女佣。”
刚说完,楼上传来玻璃碎地的声音,许言午飞速地从楼梯跑上去,路名跟随其后。
他想起来夏至跟他说过,木子李随时都会自杀,她已经放弃了生的yù_wàng。
推开房门,正好对上一双杏眼,除了苍白憔悴了许多,她依旧如同江南烟雨下的寒月。
那双眼眸藏着一场兵荒马乱,看着突然出现的许言午,木子李呆愣地坐在床头,一只手藏在被子里。
床很大,她很娇小,许言午站在门口,后边的路名不明所以。
他看了一眼地上碎成渣的水晶盏,然后慢慢来到木子李床边,如她所料,木子李又轻轻抖了起来。
“咳……”他轻轻咳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
木子李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双手紧紧捏成拳。
许言午看不下去了,他抬起右手向她伸去。
木子李屏住呼吸,吓得不敢动弹。
他执意将她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抽出,刚一碰到她的皮肤,他就感觉到了冰冷与抖动。
赫然看去,果不其然,她早已满手鲜血,红色的血顺着指缝流出,一滴一滴流在被子上,白色的被单上开出了朵朵绚烂的血花。
许言午什么也没说,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取出锋利的水晶碎片。
许言午手上冒出血,他将伤口藏起来,把碎片扔在地上,这一声清脆的声响,让木子李惊慌失措。
“木子李,自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许言午说道。
路名拿来药箱后就离开了,一室之内,只有许言午和木子李两人。
许言午坐在床边替她上药,边涂边说:“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他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对木子李说道:“说不定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你没有体验过的,比如说让所有人俯首仰望,享受一次高高在上地滋味,或者去报复那些让你痛苦的人,让他们痛苦百倍千倍。你可以放浪形骸,抛洒自己的不满与愤怒,也可以无需压抑,活得肆意潇洒。木子李,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不好,也有千千万万的好,你可以不爱它,却不可以离开它,否则,诸事唯有痛苦,毫无意义,你不知道,你想离开的世界,其实是许多人想拼命留下来的……”
许言午将她的手包扎好,小心地放进被子里,“你肯定疑惑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话吧。”
木子李发起了呆,没有任何反应。
许言午笑了笑,如同阳光刺穿云玦,“你一定在听,你看,刚才你还在抖,现在你是不是不害怕我了。”
他试图去缓和两人的关系,曾经费力才能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在木子李面前是何其简单,如同水到渠成,他站了起来,整个人放松,伸出一只手,说道:“我很抱歉一个月前对你做过的事,这一次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能不能重新来过,我们重新认识。”
他像一个知礼有节的学子上台领奖一样,伸出一只手,语气真诚,“我叫许言午,今年十六岁,就读于云溪中学,很高兴认识你。”
木子李没有理他,任由许言午的手尴尬地停在空中。
有那么一刻,许言午差点绷不住,依着他往日地性格,绝不会做出这种白痴的举止,就算做了,他人的无视只会招致他一顿毒打。
许言午神奇地忍耐下来。
他收回手,嘴角僵硬,努力微笑道:“没关系,等你好了以后再来一次。”
床上的人掀开被子,神情冷漠,她从床上下来,刚站起脚下一踉跄,两眼混黑,整个世界都在颠倒。
“你怎么这么虚弱?”许言午想去扶她,又不敢上前,呆愣地站在一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人,动不动就会颤抖昏厥。
木子李扶着墙稳了稳身子,这种眩晕症她已经有一个月了,自从骨髓移植后,她每天都会流冷汗,时不时会晕眩。
“你要去哪?”许言午尾随着木子李,看着她走出房间,又不知道往哪走,东窜西走,慌不择路。
“你想回去?”
木子李一直都不说话,她摒弃了所有的外界信息,偏执得像个孩子。
她想回家,她没有家,她想回宿舍,她想离开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这里太陌生,太恐怖。
木子李又摔倒了,许言午耐着性子将她扶起来,再一次被她推开。
“木子李,你特么能不能别那么犟!跟头死牛一样!”许言午再也忍耐不住自己的脾气,轻声吼道。
不到两秒,许言午给了自己一巴掌,因为木子李哭了起来,哭得很吓人。
原本还只是面无表情的落泪,额角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屏住呼吸,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后来,她憋不住了,似乎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哭泣,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地上溅开,撕裂人心的哭吼,绵延不绝的哀嚎。
许言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肝肠寸断的哭泣,也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就连楼下的路名也惊讶地抬头看去。
“操!你特么哭屁啊,能不能闭嘴!”
“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真是服了你了。”
“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吼行了吧。”
“姐姐我错了,求你别哭了……”
路名赶上来的时候,木子李已经哭晕过去,许言午正抱着她不知所措。
“少爷,恐怕您似乎可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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