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似是在梦里听到了程安安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一遍又一遍的唤着他。
“林先生!林先生!”
是了,她一直都是这么喊他的。
耳边随之又想起敲门的声音,手指微曲,四根手指的第二个关节与木质的门发出的碰撞声在寂静的走廊上尤为的清晰。
林牧听得真实了,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不悦的揉着额头。
“进来。”
他有严重的起床气,所以语气也是十分不好的。
木门被推开,来得人是已经湿了半身的管家,见林牧的样子有些发怵,但想了想外面的人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
“外面有位姓程的小姐说要找你。”
林牧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觉得额角痛的厉害,继而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凌晨三点,他有点神情恍惚。
“哪位程小姐?”
“说是叫程安安。”管家的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怯的,半夜吵醒林牧,是他不想但也没办法的。
程安安?林牧手上的动作一滞,随后掀了被子下床,管家立马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外套披着林牧的身上。
林牧出了走廊才发现雨下得这般大,他记得睡下时窗外还是月色皎洁。
江城的天气总是这般突变的,上一秒艳阳高照,下一秒就暴风暴雨。
管家原本是要替林牧撑伞的,无奈伞刚撑开就被林牧直接接了过去,然后径直去了门口。
程安安是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就到了云水居的,她没有林牧的联系方式,一遍遍的拨打着宋延的电话又是关机的,她是来碰运气的,万幸的是林牧在云水居。
管家不认识她,断然是不肯轻易放她进去扰了林牧,驱赶了她好多次程安安都是固执的重复着一句话。
“我要见林先生。”
最后惊得云水居的安保都出来了她仍然不走,来得人也不敢轻易的动了她,万一是林牧的朋友,就任她这么淋着雨,总归也是不好的。
说到底最后要是有什么责备怪罪,遭殃的还是他们。
眼下已是半夜,林牧最不喜别人扰他的睡眠,要是轻易吵醒了,嘴上虽不会说什么重话,脸色到底是难看的。
管家正处于两难时,程安安给了他主意:“麻烦您帮我喊一下林先生,就说是我是程安安,他会明白的。”
见管家犹豫不决,程安安实在是等不及了,便冲着院内喊。
“林先生!林先生!”
眼下的雨势越发的大,虽然管家给程安安递了伞,可是浑身也湿了个透,两者权衡了下管家还是拍响了林牧的门。
院子里的狗依旧在狂吠着,林牧撑着伞到了门边刚喊人把门打开,程安安就扔了手中的雨伞噗通的跪在了他的面前,雨水将她绑在脑后的马尾淋得歪歪散散,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沾着泥土,样子十分的狼狈不堪。
林牧原本就长得高,程安安再往他面前那么一跪更是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不过林牧的脸色十分难看,比刚才被吵醒还难看,可是程安安也顾不上了。
“林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程安安的手紧紧的抱着林牧的小腿,将他的裤子以及鞋袜都悉数染上潮意。
林牧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程安安狼狈的样子缓缓开口:“程安安,起来。”
语气中充满着满满的不悦。
他向来不喜欢程安安这副卑躬屈膝的样子,如今见她这般样子跪在自己面前,没有半分尊严的样子更是火气不打一处来。
雨势越来越大,虽然林牧也是撑着伞的,可是雨水还是将他的衣裤都打湿了。
虽说是六月的天,可是淋了雨总归是不好受的,管家是个眼尖的人,立马半扶着程安安从地上站起来。
“程小姐,外面这么大的雨这么淋着总是不好的,有什么事到里面去说吧。”
林牧也不跟她多说废话,把手里的伞往旁边一扔直接横抱起她往屋里去。
程安安很轻,抱在怀里就像一点重量也没有一样。
林牧放下她时开口道:“给你十五分钟把自己收拾好再来跟我谈条件。”然后吩咐了管家带程安安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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