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即使是后脚都被绑在床上,等药效发作的时候楚蔓还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拽动手脚,虽然在捆绑的时候在绑上了一层棉布,想要以此来减轻她太过痛苦时候弄伤自己,但即使是这样,长久且持续的疼痛还是让她难以忍受,被捆绑着的手腕和脚腕上扯的鲜血淋淋。
苏向宁站在一旁看着,眉头紧紧的拧着,拿着毛巾想要给她擦拭擦拭脸上的汗珠,却在她惨叫疼痛至极的时候对上了她带着恨意的目光。
苏向宁狠狠的楞了一下,她眼中的恨意就像是寒冬腊月融化时的冰雪,冷的彻骨冻得人骨头好像都能发疼,他的手还保持着举出去的动作,却迟迟没有能够落在她的面颊上。
“啊!”
等他从那一眼回过神来的时候,刚才楚蔓的那一眼好像就是一场错觉,她惨叫声喊着疼。
苏向宁几次已经将要拿了过来,想要结束她的痛苦,但前一秒好在渴求药物解脱的楚蔓,下一秒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大声喊着让他把药拿开。
她注射的时间还短,现在戒掉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楚蔓一次次的给自己催眠,她不可能后面漫长的岁月都需要依靠这种害人的东西,她既然可以戒掉一次,就一定可以戒掉第二次,她可以!
一定可以!
她是楚蔓,是楚家骄傲的大小姐,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她,她可以做到,哪怕是疼死都不会依靠这种害人的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她可以,她可以戒掉,她可以戒掉!!
饱满的唇瓣被咬破,她鲜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吐不出任何的声音,额头上的冷汗淋淋,手腕脚腕的皮肉已经磨破,苏向宁离她很近,是唯一一个能隐约听到她说话的人,她在说:“我——可——以——”
她可以戒掉,一定可以。
“啊!”
给我药,给我药……
不,不行,不能,不能吃。
给我药,我要药,给我!给我!!
不,不行,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你可以!!!
楚蔓在反复的宛如是人格分裂一样的痛苦中,反反复复的在寻求药物和死抗之中来回的切换,她的浑身上下就像是爬满了会啃咬骨头的虫子。
苏向宁捏着手中的毛巾,看着她痛苦至极的模样,他站了多久呢?原本拿来想要给她擦拭汗珠的毛巾因为长时间的在他的手中攥着,已经几乎是干了。
而在这漫长的几个小时里,她就那么硬抗下去,直到体力耗尽的晕厥过去。
苏向宁自幼对于这种用药物控制人的手段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却从来没有对这东西这么排斥的深恶痛绝过。
他轻轻的抚动着楚蔓昏迷过去的眉眼,吻在她的唇瓣上,她身上的玫瑰香被浓郁的血腥味所覆盖,可他像是依旧迷恋。
只是,哪怕是昏迷中的楚蔓都是排斥他的,她会皱眉,会抿紧唇瓣,她下意识的拒绝他的亲近。
苏向宁唇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他轻声说:“蔓蔓,没有人可以选择他的出身,我也……不想的。”
真的不想的。
不想要满手鲜血,不想要杀人,也不想……害人的。
可他每一次的都做过,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到目前为止已经杀了7个人,有好人有坏人,他的手上沾过多少血,他自己都记不清楚了,洗都洗不掉,所以他每次给她点熏香的时候都会带上手套,他也知道自己满手脏污,不想污了她。
苏向宁第一次见到楚蔓的时候,是她被拍卖的那天,那么多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她是最好看的那一个,也是最胆大的那一个,在所有的少年少女畏惧的低着头哭哭啼啼的时候,她挺着脊背走在他们之中,像是永远都不知道低头的小公主,哪怕她漂亮的裙子上染了灰。
曼陀被警方一窝端了的时候,夏侯没有顾上他,好在他那时的年龄跟被拽来的孩子一般大小,他蒙混其中,机敏的骗过了警方的问询,把他当成了被拐卖而来的少年。
那时,他才对楚蔓说了第一句话,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外衣,被一个伟岸的中年男人牢牢的牵在手中,她说:“楚蔓,绿草蔓如丝,杂树红英发。”
苏向宁清晰的记住了她明艳的眉眼,哪怕狼狈依旧美的让人惊心动,此生难忘。
苏向宁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女人,他知道楚蔓是恨他的,怎么可能不恨呢?
她平坦顺遂的人生里,两次的痛不欲生都是他们父子给予的,换成是他,苏向宁觉得自己也肯定是会恨的。
可哪怕就是清楚的知道楚蔓是恨他的,他也不想要她离开。
他想要把她留在身边,想要她陪着他,温了川能给她的,他都可以给她,温了川给不了她的心无旁骛一心一意,他也可以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其他的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身体构造不同的生物,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唯她是不同的。
“蔓蔓,陪着我吧。”他轻声说,你陪着我,我会对你很好很好。
苏向宁给她解开了手脚上的捆绑,细致的上了药缠上了纱布,戒掉药瘾并不是一两次就能解决的,她身上的伤在这段时间都不会有好起来的时候,只会一次比一次的严重,最后弄得皮开肉绽。
她这么爱美的人,碰破了皮都要不高兴半天的人,苏向宁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决心和魄力,没有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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