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内部有一张普通的实木桌子,平时的作用是书写办公。
索尔径直绕到桌子后的椅子里坐下。
端起温热的红茶抿了一口后,索尔在桌面上竖起两只手臂撑住自己的下巴。
做出这副倾听者的姿态有两个目的。
一是增加点正式感,二是示意别尔纳特白袍大主教,接下来有什么故事你可以讲了。
作为一个多次诱拐香菇们的惯犯,索尔自认本身也是个故事大王。
不论对方如何天花乱坠,索尔决定自己接下来只会有两种回答。
一种是你说什么我就否定什么,另一种是如果懒得否定就一路‘哦’到底。
虽然对方实力远在自己之上,但索尔并不在意。
光明教廷在历史上也算显赫一时,想来台面上总会有点格局。说起来自己在冬天时还曾出手帮过他们一次,就算索尔不挟恩图报,至少也不能让对方坑了自己。
“抱歉,没得到允许我就擅自在你的花园里逛了逛,在你到来之前。”别尔纳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微微摊开,开始了他的演讲,花园指的自然就是索尔的领地了。
“没关系,我们自由之城向来欢迎外来者,前提是不要捣蛋。另外这片领地也不是我的花园,一群抱团取暖的困苦民众团结在这里,这是所有人的花园。”索尔保持着微笑。
“你说得是对的,神爱着你,也爱着其他人,神牺牲一切就是为了与你们同在。”别尔纳特竖起一只手肘用手指虚点着索尔,一副我们想到了一起的样子。
“……哦。”看着老神棍诈诈唬唬的鬼样,索尔只能牙疼的发出一声鸡鸣。神要是与我同在我早就捶死他了,他谁也别想爱。
“这片领地……很不错,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别尔纳特继续说着。
“哦。”索尔继续鸡鸣,他不喜欢老家伙的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家一样。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老神棍转头看着索尔,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是的,我的确知道,从你们偷偷摸摸和哈洛维尔眉来眼去的时候。”索尔点头。
对于索尔的讥讽别尔纳特也不在意,他苍老的嘴角抿起个笑容,转身走向圣女艾蕾莎。等艾蕾莎站起身之后,他才从容地坐进圣女的椅子里,像只老地精一样瘫在那里。
老家伙这是……,这就不行了吗?还是说得口渴了?又或者,这还兴车轮战的吗?
“来人,再搬把椅子来,顺便把茶水换一遍。”索尔向门外侍立的仆从喊了一声。
这群人无孔不入,也许看见只蚂蚁都能扯半天。索尔刚才才注意到平时待客的椅子只随意备了两把,万一这个蛋被对方捡起来,谁知道又会扯出些什么来,又要扯多久。
那就来吧,索尔重整斗志,看向眼前的香菇怪,圣女艾蕾莎。
“接触哈洛维尔很正常,我们在寻找信仰的土壤,必须到处走走看看。”艾蕾莎接上之前的话题,抬手扯掉脸上的面纱,露出那张很美但不如克蕾蒂的脸。
索尔牙又开始疼了,扯面纱你又扯面纱,是不是不露出脸来你连话都不会说了?
“信仰的土壤?看来哈洛维尔显然不是,当然我这里更不是。所以你们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对此我表示很遗憾。”索尔耸了耸肩,一副我这里不接纳外来流浪汉的表情。
“你这里可以是的,各方面都完美符合,我们光明教会会在这里发芽壮大,将光明主神的荣光带回世间。”艾蕾莎一手优雅地摊开,一手握成小拳头按在心口。
你剧吗?如果换个场合,看在艾蕾莎投入的份上没准索尔还会送上点掌声。
“发芽?你们在这里开花都没有用,因为我不同意。就算越过了我,还有北境的亚尔兰提斯和南境的黑暗议会不同意,所以你们除了被连根拔起不会再有别的结局。”索尔摊手。
“有些路终究是要走的,哪怕用鲜血和牺牲做铺垫。”艾蕾莎黯然低头,似是想起往事。
“但你们可以自己走,或者在别的地方走,只要别来绑架我。我只喜欢窝在我的老帐篷里过冬,不喜欢参与别人的梦幻旅途,所以仍然很遗憾。”索尔抿嘴歪了歪脑袋。
“你们自由之城包括自由信仰吗?”似乎找到了新的突破点,艾蕾莎突然问。华秀中文
“的确包括,但这种包括是有限度的。我不反对领民自己找点精神寄托,一两个人或者一两个家庭都可以,不论他们信什么神,甚至哪怕邪神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一旦某种信仰的面积在民众里扩散,在扩大到能影响舆论或者大片人心之前,我就会悍然出手。把神龛拆毁,把神像砸烂,踩在脚底碾碎。”
“最后,我会把这些憨头憨脑靠做梦活着的蠢货逐出我的领地。”
“这就是我对诸神的态度,以前如此,以后也一样。”索尔眼里多了抹锋利。
“你为什么非要阻挡别人跟上主神的步伐?”艾蕾莎没有因为索尔的犀利言辞而动怒。
“因为没有意义,祈祷和各种莫名其妙的仪式会占用他们大部分的时间。我觉得有那些时间他们可以多做点有益于家庭的事情,哪怕玩玩马蹄铁套圈游戏放松下精神也是好的。”
噢,马蹄铁套圈是一种民间的小游戏。
在地面上竖直钉一棵差不多粗细的木桩,然后站在一定的距离外扔出u型马蹄铁,如果蹄铁口准确挂入木桩得一分,而借着惯性马蹄铁会环绕木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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