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修格斯的疑惑索尔也不解释,只是走上前将梅丽莎的双手摆放整齐,又将修格斯扔进灌木丛的匕首捡回来放进梅丽莎的手里。
此刻握着匕首的梅丽莎,看起来就像自己割开喉管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但合握在腹部的双手又让她看上去死得很安详,可是再看看她身体上那些不规则的黑洞和脸部扭曲的笑容……
整个画面突然有了一种诡异地惊悚感。
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最后修格斯看见索尔拿出一枚圆形徽记放在了她的胸前。
修格斯很清楚那是‘兄弟会’的徽记,洛顿前天才打造完成送过来,徽记上的图案还是自己和瓦勒绞尽脑汁后的杰作。
整个徽记乍眼看去很是古老,仿佛在时光里浸泡了很久,边角和缝隙处有斑驳的锈迹和污渍在蔓延。
镌刻在徽面上的图案微微凸出,图案纹路光滑而明亮,仿佛这枚徽记曾被谁捏在手里日日摩挲,追忆往昔的荣耀。
铁质徽记两面均有图案,只是构图稍显粗糙,只能勉强看清大概。
正面是两只紧握在一起的强壮臂膀,看起来就像在扳手腕一样,代表了力量和团结。
背面的图案是平原上的三只狼,一只趴卧,一只游走,一只偏头看着远方的地平线,狼群暗示着兄弟会的行事风格。
甩了甩脑袋,修格斯大致想到了索尔放下徽记的用意,只是一时间还没理清思路。
索尔走过来搂住他的肩膀。
“剩下的就是你的戏份了,我相信你能讲好一个故事,流言的散布你自己把握。也许你应该先化个妆,再找几个小孩或者流浪汉之类的扔几枚铜币出去,然后大声告诉整个灰幕镇,兄弟会来了。”
“噢,说到化妆,或者你也可以找蔻维尔借条裙子,我想看看你不为人知的一面。”
“至于现在,……走吧,先把墓地里我们挖好的坑随便填一下,然后我陪你去井底喝两杯。”
修格斯一脸恶寒地走在索尔身边,走出几步后他猛然停步偏头看向索尔。
“等等,该死的!陪我喝两杯?此刻需要安慰的恐怕是你吧?你……第一次杀人有什么感觉?”
“如果我说我什么感觉也没有你相信吗?”索尔如是回答。
不停斯自然是不信的。
索尔并没有说谎,实际上他自己也很奇怪,这场血腥祭奠自己期待了那么久,而现在仪式终于开始了。
索尔本以为自己会像只猛兽一样撕碎对方,但在亲手送走梅丽莎之后,他突然发现此刻的自己无喜无怒,也不想呕吐,更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是因为自己已经在幻想里用无数种方法把梅丽莎杀死了无数次,所以习惯了吗?还是就如修格斯所言,自己……已经有些不正常了。
真是很奇怪啊,心里既没有复仇的快感,也没有抹杀生命的慌张。
……只有死水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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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后院空地周围有一圈古老陈旧的建筑,连通着过道的那一片属于生活区域,靠近墓地的这边则单独划出了几间用作祷告室。
这几间祷告室的私秘性很好,只是据说有时候一两年也难得使用一次,而且往往每次使用所接待的都是很有身份的人。
许多心怀秘密的大人物来到这里,会在这些静室里燃香净手,默默寻找内心的平静。
当然,要是兴致到了,也可以和某个修女在神的眼皮下玩一些不为人知的小游戏。
如果站在最边上这间静室里打开房门向墓地里张望,只要借着墓地中央那盏长明灯,其实是可以将光照范围内的景色尽收眼底的。
而索尔和修格斯所不知道的是,今夜靠近墓地的这间静室里,门似乎被什么人打开了,一直处于微微敞开的虚掩状态。
不过这里原本就处于光线的死角,如果屋内不起油灯,就算是平常在修道院里生活的人们也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寂寞的角落。
在索尔和修格斯勾肩搭背地离开以后,这间漆黑静室的房门悄然闭合,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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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的飓风来得突然而猛烈。
不,应该说随着梅丽莎的尸体在修道院墓地里被人发现,一场突然的飓风几乎掀翻了整个小镇,而修道院则成为了风暴中心。
灰幕镇街面上一时间流言四起,暗流涌动。
剑士,盗贼,刺客,护民团。
佣兵,猎人,盗墓贼,宗教审判所。
各股势力像是突然间浮出了水面,修道院也突然间多了许多奇怪的家伙。
看着眼前宛如魔兽攻城前誓师大会般的场面,索尔和修格斯相视苦笑。
显然,局面从一开就失控了,或者说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原本以为只是捅了一个蜂窝,谁知却无意间踢飞了堵堤的磐石。
什么也不必说了,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卑微低调前行吧。
就连一向跳脱的修格斯,也开始兢兢业业地参与各种祷告和打扫,甚至还曾在神圣礼堂里和某个孤儿争论,最后用一句‘主神的荣光终将照耀四方’打败了对手。
众人仿佛看见一位虔诚的伟大传教者即将崛起。
各方势力聚集在修道院,按理说,一镇之长有那么大的脸面吗?
答案是,有的,至少在灰幕镇是这样。
在强大的拜杰斯帝国解体以前,边陲之国曾经是它的一部分。
后来,边陲之国是由很多公爵和男爵统治的小领地所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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