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头颅显然很诡异,让索尔第一眼想起瘟疫横行的时代,曾经有一群自称瘟疫医生的人,戴着个鸟头面具行走于人世间和疫病做抗争,不过这个女人的猫头鹰头颅并不是面具。
之所以索尔能一眼认出她是女性,是因为类人的身形和身上一件满是污秽的灰色长袍。
在女人手边铺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的皮革,上面小刀、针线、剪刀各种工具都有一些。
房间里的浓重血腥味,来自于墙角里堆积的尸体和头颅,或者说难以分辨的各种断肢。
有人类的,也有些毛茸茸看不出种类的。然后索尔很快有些好笑地发现,自己之前断掉的狼人手臂居然也被捡到了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个在城堡里打扫卫生的家伙干的好事。
那只手臂离开自己后,脱离了变身效果,重新变回了人类手臂的样子。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自己黑色大衣的袖子还在断臂上,袖口星芒状金属扣还是贝丝亲手帮自己缝的。
这个房间和这个鸟头女人无疑都很诡异,因为这个房间显然是真实存在的,不再只有空旷和荒草。而且这个女人做的事也很诡异,就像是在生产缝合怪一样,将零碎的肢体拼接。
“在做什么?”默默看着这个女人把一只女性手臂缝合在一个壮硕的男性胸腔上后,索尔问了一句。他本来应该会问得更多更细致的,但是索尔决定改掉自己穷根究底的臭毛病。
不出意外的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甚至这个女性手里连短瞬的停顿都不曾有过。索尔也不在意,径直走到角落里堆积断肢的地方,把自己的手臂挑了出来,然后重新走回到石棺边。
“能帮我缝起来吗?”索尔开心地笑着,用自己的断手遮住鸟头女人的视线,挑衅着。
“躺在那里。”谁知道这个猫头鹰女人居然真的回答了,她没有看索尔,只是指了指旁边另一个空着的石棺。她的声音有些尖锐粗糙,听起来并不像人类,但似乎也不像是鸟类。
索尔回头看看另一个石棺,表面上比较干净,至少不像这边鸟头女人这个工作台早已经被血迹浸染。索尔挑了挑眉,解除变身回复人形,然后整个人在干净的石棺上平躺了下来。
石棺长度有点不够,索尔躺下后脚脖露在了外面,除此外还有身下石头传来的冰凉感。
等索尔躺下不动后,那个猫头鹰女人扯出一块满是血污的破布擦了擦手。然后走过来站在索尔的身边,半弯下腰将索尔断掉的衣袖剪开了一个缺口,把索尔的断肢处暴露了出来。
然后拿过一瓶像是脓水一样的绿色玩意,用小刷子涂抹在了肢体的断口处。索尔本来以为会传来什么火辣的刺痛感,然而并没有,意识里只有像是吃了片薄荷一样的冰凉舒爽感。
接下来索尔发现自己整个人突然麻痹了,或者说丧失了身体的触觉和控制权。如果这个女人想害他的话完全可以趁此时下手,但是并没有,女人伸出腐烂的手拿起了索尔的断手。
像是拼接般贴合在索尔的断肢处,然后低头开始缝合起来,那明亮鸟瞳一如之前专注。
这么近距离观察她的诡异外貌,说实话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还是有些惊悚,但索尔没什么感觉。只是因为脖颈无法抬起,索尔只能拼命下翻着眼睛,隐约看着她穿针引线的动作。
虽然看不见她的具体手法,但仍然能感觉出对方那老手裁缝般的沉稳气质。看到最后索尔也只得出一个速度很快的结论,几乎连吞下一个面包的时间都没用,对方居然就完成了。
然后她不再关注索尔,回到自己的工作台边闷头继续忙碌起来。几个呼吸以后,索尔发现身体能动了,他有些狐疑地支撑起身体,想看看这个女人把自己的手缝成了个什么玩意。
但还没来得及去看索尔就已经陷入了震惊里,因为断肢这种事,说到底不论是缝起还是粘合在一起都没有意义。毕竟你缝的只是表皮,就算勉强缝起来断手也仍然是没用的断手。
问题是现在索尔下意识习惯性的用双肘支撑起了身体,那只断掉的手臂居然能受力了。
这不可能!索尔猛然偏头看向自己的断肢处,手臂正好好长在那,甚至连断裂的伤口和缝合痕迹都找不到了。下意识握了握拳,力量传递至手臂上,整支手臂像是从没断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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