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亮妈从柜子里拿出一本影集,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翻看着儿子从小到大的照片,脸上挂着一串微笑。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儿子最新一张英气逼人的照片上。良久,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
“愿老天保佑牛亮考上电影学院!愿我的明星母亲梦成真!”
这时,牛亮推门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牛亮妈抬头见牛亮回来了,连忙站起身,走上前来,拉着儿子的手,端详着问:“牛亮,高考志愿,我叫你报的电影学院表演系,你定了吗?”
牛亮吞吞吐吐:“还——还没有呢!”
牛亮妈:“你一定要抓住机会,考上电影学院表演系,争取将来做个大明星,让我们家也荣光,荣光!”
牛亮欲言又进了自己的屋子,随手关上了房门。
牛亮妈见儿子关上了房门,来到沙发上收拾起影集,放进柜子里。然后进厨房做饭去了。
卧室里放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抬眼望见墙上的一幅名车与模特画,心里更烦了。索性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不料各种声音又在他的脑子里回荡:
“我该如何告诉老妈呢?……告诉她吧,她一定受不了!……不告诉她吧?……瞒着!……明天老师一知道还不是会告诉她?……去参加高考,故意考不上?……那多没面子!……考上了不去报名上学?……虚荣!……会考一结束,中学也就完了,何必再浪费时间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实在一天都不想在学校里待了!……可如何将实情告诉老妈呢?……瞒?……憋在心里真难受啊!”
牛亮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乱成一锅粥。忽然心里一横:“长痛不如短痛!说了吧!”
随即翻身从床上起来,整了整头发和衣服,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牛亮妈蹲在地上洗了一会儿盆里的青菜,然后捞进了旁边一筲箕里。站起身,转身关了灶上高压锅的火。从碗柜里拿出一个白瓷碗,又从冰箱里拿出两个鸡蛋,敲碎在碗里,端在手里不停地搅着。
牛亮来到厨房,鼓起勇气,说:“妈,我不想去考大学了!更不喜欢去考什么电影学院当什么明星!我——”
牛亮话没说完,牛亮妈心里已吃惊得手中的碗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鸡蛋洒了一地,失神地叫道:“你说什么?”
牛亮继续鼓起勇气说:“我想去学驾驶,当出租车司机!”
牛亮妈感到一阵晕眩,身体闪了两下就要往下倒。牛亮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妈——你怎么了?这样一件小事不会把你气昏吧?”
牛亮妈听到后一句话,忽地激醒了过来,一把推开牛亮:“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我被你气死又气活了!”
牛亮连忙去拿来扫帚和垃圾铲,把掉在地上的碎碗和鸡蛋收拾走了。牛亮妈靠在灶旁,一边看着一边歪着嘴巴生气道:“这个节骨眼上,你又提起要去学什么开车,当什么出租车司机!好好的大学不考,一副贱骨头!我真是白生了你,白养了你了!——你自己做饭吧!我不伺候你这没良心的了!”
说着,牛亮妈气冲冲地脱掉围裙,出了厨房。
牛亮洗了手,穿上围裙,接过母亲剩下的活,动作麻利地干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饭菜做好了。牛亮拿着抹布出了厨房,来到客厅的餐桌旁,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看着躺在沙发上生闷气的母亲,叫道:“妈——,吃饭了!”
牛亮妈转了个身:“不吃!气都被你气饱了!”
牛亮:“这有什么好气的?”
牛亮妈陡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有什么好气的?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你怎么却像那无骨的水,尽往低处走?”
牛亮:“各种工作只有社会分工的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牛亮妈:“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一个农民种田的工作,能和一个科学家的研究工作相比吗?社会价值的大小就是高低贵贱的标准!”
牛亮一时回答不上来,低着头想着。牛亮妈更来劲了:“我看你还是少读了书,还是乖乖地去考大学吧!”
牛亮猛一抬头:“社会价值的大小以什么来衡量呢?我看许多研究人员一辈子也没有研究出什么名堂,还不如一位农民种田有价值,每年都为社会贡献出实实在在的粮食!”
牛亮妈哑言了。牛亮思绪活跃起来,见母亲没有反应,又继续说:“况且人们选择工作的基本依据是什么?是兴趣和爱好!而不是什么社会的价值!如果一个人不喜欢这项工作,而硬是要他去干,那这工作就成了他的地狱!使他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一个以人为本的社会首先关注的也是人的幸福快乐,所以国家每次招生和招工都要发志愿表。志愿是什么?志愿就是兴趣和爱好!它不是强迫人们去从事他所不喜欢的工作。我从小就梦想当一名出租车司机,那是最人性化的一种职业——一种力与美,现实与梦想完全由自己掌握的职业!我不喜欢去演戏,被别人呼来喝去的像木偶一样摆弄!我希望我生活的每一天都是一个真实的自我!天底下最仁慈的母亲,你为什么要强迫儿子去做他不喜欢的工作,使他每一天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中呢?”
牛亮说着说着,渐渐深情并茂地哭诉起来,仿佛有一万种委屈,一万种渴望,一万种哀求,一万种痛苦的挣扎。听着儿子深情的哭诉,牛亮妈的耳畔忽然想起了老伴临死前的嘱托,一种痛苦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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