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热水杯子,许琉依旧浑身发颤,嘴唇隐隐有些苍白。
隐约能想起那个噩梦里男人的声音,熟悉的叫她心惊,却又对不上人,想不起究竟是谁。
几口热水下去,关于噩梦的记忆也渐渐模糊化,她疲乏的靠在椅背上轻叹一口气,浑身警戒的像是带刺的玫瑰。
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身体下意识在脑子转过来前先动了手,没等下一个动作双手就被擒住,低沉的气音在耳后响起,撩的她耳朵不自在。
“睡不着?”是厉行舟的声音。
许琉松了力道,回道:“陈年旧事,一场噩梦。”
尽管她语焉不详说的含糊,厉行舟却第一时间就想起调查结果上的内容,那些对她来说是一辈子噩梦的东西。
愧疚、心虚、心疼各种复杂心绪涌上心头,不知如何说来,厉行舟没想到代孕那件事给她这么大的阴影。
面上只能不动声色把人捞起来,安抚道:“别想了,早点睡。”
许琉点点头,放下水杯往厉世媛房间走去,却猝不及防被他从背后公主抱,带往他自己的房间。
她压住几乎到口头的惊呼,不解的看着他,轻拍着:“干嘛?”
对方却悠然自得,答非所问:“你答应我试一试了。”
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许琉反问:“所以呢?”
厉行舟理所当然的把人抱到床上轻轻放下:“我女朋友怎么能睡别人的床?”
自己女儿也算是别人吗?
瞬间明白他意思的许琉红了脸,略微慌乱的挣扎:“别……”
“放心,如果你不想在睡前做些什么的话,就乖乖躺下别动。”厉行舟抱着她往里放,给她盖好被子后自己也躺了上来。
许琉一开始觉得手脚麻木不知道往哪放,可看着对方确实没有一点乱来的意思,竟然随着他呼吸渐渐平稳放下心来,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奇怪的是原以为该不自在睡不着的许琉,后半夜连噩梦都没有了,意外一夜好眠。
醒来后厉行舟已经不在床上了,只留下睡过觉的印子好像还带着余温,她下意识伸手摸过去,又拍了拍自己不自觉上扬的嘴角,早起梳洗。
吃早餐时候,厉世媛慢吞吞走过来跟他们问了早安,迷糊的揉着眼睛无意说道:“媛媛昨天半夜醒来,发现漂亮姐姐睡着睡着就没了,还以为你不要媛媛了,幸好还在哦。”
正在喝牛奶的许琉咳嗽了一声,想起昨晚的事情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不知道从何解释。
反倒是厉行舟稳然不动,一本正经给她解围道:“那肯定是媛媛做梦睡糊涂了,来,多吃点蔬菜沙拉。”
茫然的厉世媛挠了挠头,可爱的让人心里软化一片:“是这样吗?”
哪怕心里极有罪恶感也无从解释,许琉只能顺着厉行舟的话点点头:“是啊,来,我给你挤点沙拉酱。”
抬眼瞪了厉行舟一眼,怎么能这么骗孩子?
厉行舟慢条斯理的咽下吐司,似笑非笑的示意道,难不成说实话?
吃完饭后,厉行舟极其自然的提出要送许琉去餐厅,许琉一想这别墅区也难打车,索性点头直接应了。
刚准备上车,一边不起眼的草丛里冲出来一对中年夫妇,扒着厉行舟的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惨兮兮的哀求:“厉总求您高抬贵手放过苏家吧,苏家是无辜的。我们许家有那么个女儿自认倒霉,苏家是无辜的啊厉总!”
厉行舟不为所动,像是完全没看见似的,对着许琉说话声线都没有丝毫变化:“上车。”
许琉听见了熟人的名字,多看了一眼这夫妇,一眼就把她钉在原地,来人竟然是她的亲生爸妈。
原先眼高于顶的姿态现在要多卑微有多卑微,哀求人的姿态低到了尘埃里,连蝼蚁都不如。
她心绪复杂的僵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
纵使她已经学会了一身功夫,也有了傍身的本领和有依托的情感,但是面对当初要抛弃甚至除名她的父母,她依旧做不到冷静自持。
用了浑身的力气保证自己情绪不外露,竭力不动声色,淡然的上了副驾驶,跟厉行舟说道:“走吧。”
许家夫妇一看有人居然能坐厉总副驾驶,想也不想跟过来要讨好,细看之下却发下居然是许琉,下意识噎住了。
但一看俩人这亲密姿态,还有什么想不到的,英雄难过美人关是了。
转而直接把攻势转到许琉身上,动心动情的说道:“阿琉,你现在跟了厉总,能帮家里就要帮家里一点。爸爸妈妈把你养大不容易,帮帮我们,听话啊。”
养育之恩拿来说事?
许琉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犹如坠入地狱,当初亲生爸妈为了保住和苏家联姻,在她出事的第一时候就果决跟她脱离关系、丢出许家,这会倒是好意思提养育之恩?
许母在一边看着许琉不为所动的样子,火气一下就上来了,伪善的面孔也不要了,直接恶语相向。
痛斥她的“罪行”:“当初你未婚先孕丢尽了我们许家的脸面,这个圈子里谁见了我们不指指点点一句。因为你这个不孝女,我们担了多大的恶臭名声!现在让你帮我们一下赎你孽罪是顾念亲情给你脸面,别给脸不要脸。”
许琉第一次觉得人生这么讽刺呢,亲生女儿出事第一时间就直接视如弃子,非亲生女儿出事他们竟能软硬兼施求到这个程度。
先前所有对父母亲情还未断绝的期望,在这一刻灰飞烟灭,彻底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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