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说她们几个对我当前的困境都负有责任后,见我们都不明所以地在等着她把话说完,雯雯看着我,继续道:“如果梦游症的病根在于精神和心理压抑,这一点太适合你了,我刚到公司那会儿就发现了,没有谁像你这么多年还深深不忘一个死去的人,你看你所谓的书房的那些摆设,那还叫书房吗,整个一个凭吊室;再看卧室里你妻子生前布置的样子,哪一样哪一件不在提醒着你死去的妻子。可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生理和精神都正常的男人,难道你就真的没有生理和心理的需求吗,就不想开始新的生活吗?但是你却一直不能从这个执念中解脱出来。”
馨雅和桂梅也应该能够明白,雯雯这是在说根本原因在我自身,她们一定和我一样想知道雯雯怎么把她们牵连进去的。
“事已至此,你们肯定早看出来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单恋他已经快10年了,我宁愿不谈朋友不结婚等着,我不相信他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馨雅你自己很清楚你在想什么,你们俨然一对形影不离的伴侣,可见他一点也不排斥你;我说不上来桂梅你在他心里怎么样,但是你对他的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之所以说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我们的出现形成了对他的某种诱惑,加剧了他内心取舍的矛盾,死人与活人之间的取舍,活人与活人之间的取舍,这样一种心理状态下,他怎么可能真正轻松得起来?”
馨雅脸红着,桂梅则像是苦笑,雯雯大概是第一次在我之外的人面前如此敞开了心扉。说完了她把头转向别处,不好意思再看我们。
看来只好我来收场了。
“雯雯,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你们几个都非常优秀,是我耽误了你们,也许无意中误导了你们。放不下我死去的妻子,心理老觉得亏欠她太多,这一点我承认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大的心理负担和精神压力。梦游症的事情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想未必是你们认为的或者医生说的那样。所以你们谁也没有错,你们要是认为你们有错,那才会真的成为我巨大的心理包袱。”
本来是走神的桂梅,当我说到我对梦游症的看法的时候,她眼神一亮,直勾勾地盯了我足有五秒钟。
馨雅并没有注意到桂梅的眼神,建议说:“现在不是讨论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看看有什么对策吧。我觉得既然梦游症算不算精神病有争议,那我们死马当活马医,先申请精神病鉴定,如果鉴定不成功还是以梦游症请求法院免于刑事责任或者轻判,反正严重梦游症的案例国内国外都有,也有免于刑事责任的先例。”
“且不说梦游症算不算精神病,既然那么有名的心理医生都不能完全认同他梦游症的诊断,把最后的宝压在这梦游症上面恐怕不行吧?”雯雯指着我跟馨雅说。
“那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
“能不能这样啊,”雯雯环顾了一下我们几个:“私底下找司法精神病鉴定机构相关人员做做工作?”
馨雅和我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表态。我在这方面没有任何的人脉资源。
“要不还是找老张帮帮忙吧,让他跟他同学邱律师私底下打探一下这样操作可不可行,有不有相应的人际关系。”
馨雅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包括一直走神的桂梅也点了头。
桂梅当晚在离开我那里之前,径直走向那个三人大沙发开始往外扒拉。
“桂梅你要做什么?”馨雅跑过去,一边帮忙一边问桂梅。
只见桂梅从沙发背后抽出那把失踪很久的木剑递给馨雅说:“麻烦你把这把剑擦一下,然后还是挂到他楼上书房的门上,挂到他书房床铺里面的墙上也行,但一定别忘了。”
那次桂梅到家里的时候,表现出对这把木剑很感兴趣,拿着从楼上比划到楼下,馨雅还笑话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对那个东西感兴趣。当时没太在意,后来有一天偶然意识到那把木剑没在门上,我曾经问过桂梅,桂梅说她忘了放哪儿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桂梅居然轻车熟路地到沙发背后拿出那把木剑,我怀疑当初这把木剑是桂梅有意藏起来的。
可为什么这么做呢?
也许是觉得怀疑太没有根基,这个疑问只是在我脑子里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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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人都会得到善良人的同情,我现在就被这样一种怜悯和同情严密包围中。
馨雅是我无罪最坚定的支持者,她几乎经历了我所有的梦游事件,并且一直在监督我进行心理治疗,还按照心理医生的嘱咐加装了门锁和防护栏,所以她绝不认为我会有意识地去做那些事情。
所以当我面临刑事处罚判刑入狱的时候她比谁都着急,更将我当做一个需要同情和呵护的病人,一日三餐,进进出出,公司的事情,几乎都不要我插手,甚至也没有闲暇像过去一样让我给她讲我过去的生活。
雯雯有了孩子以后,母性的一面也越发凸显出来,这件事情之后,每每在公司里见了我,都会主动上来,用关切的眼神和口气,跟我说说话,傍边没人的时候,还会汇报一下小家伙最近又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和进步,周末还会把孩子带到我那去陪我。
只有桂梅又成了列外,面容憔悴情绪低落,好像犯事的不是我而是她。更让人难以琢磨的是她好像有意在躲着我,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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