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的本意是暗地里瞧一会谢婉,解了相思便走。
可当真瞧见了她,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他还是没忍住,来到床边坐下,轻抚上她的面颊。
谢婉本就是习过武的,虽是在熟睡,但当卫澈现了身,坐在床边之时,她便醒了。
可当她察觉到他的气息,知晓是这个人熬不住相思,先低了头来见她的时候,谢婉就决定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可当他的手抚她的面颊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这些细微的动静,自然也逃不过卫澈的眼。
卫澈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她滑嫩的面颊,清冽的语声在这宁静的大殿低低响起:“你,真是不乖。”
他手下并未用力,但也没有多留情,这个力道莫说是弄醒一个会武之人,就是一个寻常人也该醒了。
谢婉知道他是故意的,硬是闭着眼动也未动。
看着她的模样,卫澈又好气又好笑,心念一动,干脆俯下身,夺走了她的呼吸。
这下谢婉不醒也得醒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人轻颤的长睫,双手用力想要推开他,可他非但纹丝不动,还一手覆上了她的眼。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谢婉略略挣扎了下便也放弃了。
算了,看在他先服软的份上,先让他占点便宜,待会再跟他算账。
察觉到她无声的配合,卫澈薄唇微扬,渐渐加深了这个了吻。
待到他放开谢婉时,谢婉已经朱唇红润色泽艳丽,她定了定神,正要同他算账,卫澈却忽然起身,一个纵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谢婉愣愣的看着他的消失的方向,半响之后才回过神来,恨恨的锤了锤软塌,咬牙低语:“混蛋!登徒子!臭流氓!不要脸!”
自那晚卫澈突然出现,占了便宜就跑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明月宫。
谢婉故意去东宫堵他,可他不是在授课,就是已经提前结束了授课,就算谢婉等他授课完,他也总是连面都不见,就悄然消失在东宫。
堵了几次之后,谢婉也就放弃了。
算了,总归来日方长,总有他逃不掉的时候。
但自那晚之后,谢婉让海棠把她的马鞭找了出来,日日在床头挂着。
不知道是不是知晓了她挂马鞭之事,卫澈亦再也没有半夜翻墙过。
这些日子,晋元帝没有再去过椒房宫,谢婉每日去看看谢衡,然后就带着谢衡去椒房宫见沈皇后,每日午膳晚膳皆陪着沈皇后一道用过。
谢婉也曾试探着问过沈皇后,可要去同晋元帝服个软,没有了肖云海这个隔阂,只要沈皇后愿意去修复同晋元帝的关系,想必也是不难的。
可沈皇后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母后有你和衡儿陪着,便足够了。”
从此,谢婉便再也不提此事,她知道晋元帝可能不大愿意见她,便让谢衡时不时去未央宫陪晋元帝用膳,虽与以往亲亲蜜蜜的氛围不同,日子倒也算过的平静。
眨眼半月已过,卢掌柜送了信来,约谢婉三日后在城郊一处山庄一见。
信中还特意提到,几家铺子的总管事秦先生,最近也入了国都,届时会同几位掌柜一道,见一见谢婉。
谢婉拿着信,目光在秦先生这三个字上来来回回了好几次。
这些铺子都是卫澈的产业,这个所谓的总管事,定然与卫澈关系匪浅。
如果谢婉说,对卫澈的真实身份不好奇,那定然是假的,毕竟卫澈对她了如指掌,可她对他却几乎一无所知。
谢婉不是没有猜想过他的身份,可她仔仔细细寻着蛛丝马迹,唯一一个可能,还是他主动透露给她的。
那就是曹管家的身份。
秦国李氏。
如果卫澈是秦国李氏的后人,那么一切都有些说的通了,比如曹管家,比如他的能耐,比如丁香,比如那些在他出现在明月宫时,连预警都不曾有的暗卫。
谢婉的目光,又在信上来回了个遍,微微挑了挑眉。
秦先生。
不知道他是姓秦,还是代表了他来自秦国呢?
三日后一早,谢婉便带着丁香与海棠出了门,这次是轻车简行,连个侍卫都不曾带,只安排了两名暗卫跟着。
赶车的是明月宫的小全子,到了山庄后,谢婉便让他在外间等着,领着丁香和海棠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瞧见了山庄外硕大的匾额,上面写着水月山庄四个大字,匾额没有落款,只在左下角处,刻着一方阴阳玉的印记。
显然,这也是卫澈在国都的产业之一。
拾级而上,走了没多远就瞧见了早早在候着的卢掌柜。
卢掌柜瞧见了谢婉,朝她恭敬的行了礼,迎着她往山庄内走,一边走一边为她介绍道:“此处山庄亦是产业之一,虽盈利不佳,但却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谢婉抬眸望去,只见四处郁郁葱葱,竹林环伺,宁静悠然,偶有鸟语蝉鸣,显得格外雅致。
清风徐来,竹林树叶沙沙作响,凉风阵阵,确实消暑。
谢婉点了点头赞同道:“此庄甚好,即便是皇庄也不过如此了。”
说完,她又道:“先前我瞧见这山庄的匾额,其字甚是磅礴大气,不知是谁提的扁?这庄子为何叫水月山庄,可有由来?”
卢掌柜摇了摇头:“回公主的话,草民不知,但今日秦先生亦在,他定然是知晓的,公主不妨问问秦先生。”
谢婉应了一声,她想了想又问道:“上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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