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凯沉默了一下,起码他没有被拒绝,“好,我等你准备好,我会等你的。”他撑着萧孜走出了店。
萧孜没想过这么快去接受新的感情,她这么长时间一直刻意回避着与王逸步有关的一切,她知道心里还是没放下,杜乔再次提及他时,她的心还是被揪了一下。她没有他的电话,没有他的微信,也没有他的微博,她失去了所有与他的联系,就想让时间慢慢冲淡,可就如刻在心头的朱砂痣,越想磨去,越把自己折磨得伤痕累累。她还是与邵凯保持着朋友的关系,邵凯依旧不减对她的关心。这天,他的徒弟登门,萧孜上前迎接,“邵老师出去送货了。很快回来的。”她帮他倒好水,安排他坐下。他徒弟作为这里的股东,她想还是有必要跟他汇报下这个月的经营状况,“我去拿这个月的经营记录,我到时发给你。”对方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为什么要发给我?”
“你来了,我给你汇报下,也是应该的啊。”萧孜疑惑。
“为什么要跟我汇报呢。这店不是邵老师的吗?”对方还是一脸迷惑。萧孜有些错愕了,“不是邵老师和你合股的吗?”
“哪有。那都是他自己出钱开的。当初,他说他要回奚州开店,让我帮他找的门面,他说他要带得力助手过来,我估计就是你吧。”
萧孜愣住了,原来邵凯是自己特地花钱回来开店,还把分红分给自己,这人情太大了。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邵凯。这一天,她一直心事重重,回到家她将事情和葛小丽说了一遍。“这个人对你太用心了。要是我就嫁了。”小丽羡慕万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萧孜仍然很为难,她不想无缘无故欠人人情。“你还在想他呢,真是的。有这么好的人在面前,不去珍惜。”小丽戳了戳他的脑门。
萧孜脑子乱得很,她走进屋子想理一理。她如今已经无法知道哪个是自己的真实想法,因为她没法取舍,她无法去爱一个她想爱,而爱不得的人,她放不下,只能日日夜夜在梦里折磨自己。邵凯无论哪方面说,都是一个适合过日子的人,和他在一起她可以选择安安静静度过此生,若是做出这种选择,那她就必须先把王逸步彻彻底底遗忘。这是一个太揪心的决定,她恍惚又看到沈之晴头靠着白瑄的墓碑,吹奏那首《长相思》,她说,看尽四季,看遍人间,原来只为一人而苦等;陆廷与她在故园银杏树下相拥,我留一缕清魂,只为与你相首。切断前尘往世,犹如抽空一个人的心,萧孜不知何解,她拿出那串王逸步送她的红豆手串,在额头紧贴着,这些年错付了缘分,只能还给前世。她一早便去了云霞山,清平看她一人前来,也便知是何事
,开门见山就说了,“之前沈之晴命格异象,注定与红鸾星相纠相缠几世,你若要切断与她的联系,除非断去与前世的联结物。”
“那是什么?”
“就是这手串。”她指了指她手中的红豆手串,“你得明白,若是断去往世一切的联系,你与他之间所有的记忆会逐渐消失,从此就是陌路人。但事事并非定律,毕竟你们情缘纠缠了几世,可能即使切断了,也未必就能消除所有缘分。”
萧孜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下了决心,“请道长帮我切断吧。”
“好。”清平见她心意已决,拿过手串,嘴里念了几遍咒语,用手发力,手串顿时散开,红豆散落一地,“从此以后,你们再无干系。”
萧孜愣愣地看着地上滚落的红豆,突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切断前尘万念空,往后余生各珍重。
她魂不守舍似地回到家里,她使劲想回忆起沈之晴、白瑄和陆廷的事,影像如浮光掠影般,人影越来越模糊。她昏昏沉沉睡过去,只觉得梦中的人如告别一般,一一离她远去,人脸越来越模糊,她又回到了映月湖,再现落水被救起的那一幕,救起她的人脸变得好陌生,这人是谁。
早晨,她被手机铃声吵醒,杜乔打来的电话,“老于喊了他媒体的朋友过来,你把老人家带过来吧,我帮他再拍组照片。”老人家,张其琨,她依稀还是记得这个老人的,只是她已没有之前对他印象那么深刻。她去敬老院将老人带出来,直奔于方欣的老宅子。这时,好几家媒体围着老人,询问他童年的事情,他父母以及他和这座老宅的故事。杜乔看着萧孜呆呆地站在一边,有些奇怪,“你要不跟记者们说说沈之晴的故事呢。”萧孜有些为难,“乔姐,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一夜间都忘记了。”
于方欣听过他们讲的故事,自告奋勇向记者们讲述了沈之晴与陆廷的故事。他们夫妻俩带着张其琨四处在房子内四处转了一遍,老人摸着楼梯扶手,激动得手都在发抖,“我记得,我小时候经常从这扶手上滑下来,我母亲还会责备我。”老人一个个房间转过来,儿时的记忆涌现,“这是我父亲的书房,我经常进去偷偷玩弹子;这是我的房间,我记得在床尾,还有一个木马玩具。”老人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家,一处处如数家珍,回忆起在宅子内与父母一起的点点滴滴。
萧孜面无表情,似乎在听一个陌生人讲故事,杜乔觉得她表现太过异常,偷偷问她。“我去找了清平道长,她拆了那串红豆手串。”这一句杜乔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很惊愕,没想到萧孜竟下这么狠的心断绝前世尘缘,这也意味着她彻底要将王逸步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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