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生气时的脸比恶鬼还要恐怖,一旁有路过的母女,女儿因为瞥见老汉的侧脸而恐惧地呆立在原地,手上的小鱼型的氢气球悄悄从僵住的小手上溜了,就像小女孩的魂儿一样飘向了九霄云外,眼泪从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上静静流了下来。她不敢出声,因为怕“鬼怪”会盯上她。
孩子的母亲倒也干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母爱的确是伟大的,即使是害怕,即使浑身颤抖如筛糠,母亲依然用颤抖得右手将孩子揽入颤抖的怀里。
那野的司机就更别提了,感到生存危机的他赶忙在老汉伸手开车门的时候把车门和车窗锁死。然后又急急忙忙准备松离合踩油门。
老汉是实打实的孔武有力,当初在化工厂当搬运工时,二百来斤的粉料包,说提起来就提起来,说甩上车就能甩上去。老汉依旧伸手去拉车门把手,你说干嘛不砸车窗?骨头就要捡硬的来啃!
野的司机还没来得及松完离合就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原来,老汉虎着脸,那比常人粗一倍的手臂上血管凸起,粗糙的手像钳子,右手一用力就把车门把手硬生生扯了下来!
车内的野的司机心跳都漏了一拍,大张的嘴巴无声地在发出惨叫一般,但是因为慌张又好像如鲠在喉一样发不出声。他的慌张蔓延到他控制离合与油门的脚上。猛地,他踩下油门,但是他左脚的离合还没松完,齿轮的空转声随即响彻整条街道。街道上和街道旁边店铺里的人们都涌了出来。有手端面条、米粉和抄手的食客,还有手拿大笊篱的厨师,他们来自同一家早餐店。
听到齿轮空转的咆哮声,野的司机仿佛又听到了那个可怕乡下人的怒吼声,不管不顾之下,他迅速收左脚松完了离合。完了?是完了。他忘了,他的右脚还死死踩在油门上。这一松离合,车子就像离弦之箭,“嗖~”的一声冲了出去,期间因为车子是挂的一档,速度与档位不匹配所带来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老汉倒是反应快,在感到车辆移动时就抽身后退。尽管退得快,老汉也是惊出一身汗,炎炎夏日,老汉那老旧的衣服浸了汗水,湿嗒嗒的,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那野的司机的车在街道上狂飙,遇到路面上有一个个凹裂下陷的坑,顿时汽车的方向盘就抱不住了。汽车偏离了道路中心,歪向了道路右侧。眼看就要出事故了,也不得不说野的司机的命好,为了修补路面,道路右侧堆了一车细沙,好巧不巧的,野的一头撞在了沙堆上。因为司机栓了安全带,冲撞中安全带和安全气囊相互配合之下,人是没事了。
老汉一看闯了祸,也顾不得其他,两三个大奔就冲到驾驶室旁救人。后面的吃粉、吃面、吃抄手的食客也来帮忙,有些食客性子急,随手一扔碗筷就上来帮忙了。结果就是叮铃哐啷一阵响,厨师兼老板的“大笊篱”,见碎了一地的碗,气得把大笊篱也一并摔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砍脑壳的哟!”老板把双手在膝盖上一拍,一脸心疼地也去帮忙救人,我估摸着老板也许是去监督食客,以防他们跑了不赔碗钱也说不定呢。
人是救出来了,十几个壮汉一起把司机从驾驶室的气囊内抠出来的。慢悠悠的,司机转醒过来,看到十几号男子或焦急或戏谑地望着他,他倒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鬼怪”,他赶忙就想跑。
老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嘴里开始重复:“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
本来屁大一点事儿,老汉的脾气却助推着成了事故。老汉也感到十分过意不去。还连累了一家早餐店的正常营业。千不该,万不该,火爆的脾气一定要改!
野的司机也自觉理亏,况且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他还是很心虚的。他现在一心只想离开这里,然后给家里人报平安。于是司机也低着头颤巍巍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瞧不起人,我烦了你一路,我下贱!”
围观的人们立马就感到稀奇和新鲜了,有人调笑:“哎呦,这下都在认错了,认个错都像是在领奖一样哎!”有人打圆场:“都快莫要说了,不打不相识,快散了,各回各家喽!”
“散个锤子,老子的碗钱哪个赔?吃饭的钱有些龟儿子都没得付呢!”老板一听众人说要走,立刻激动地大喊大叫起来。
人群迟疑了一下都哄笑成了一团,唯独剩下老汉和司机低头尴尬无语和老板在一边吹胡子瞪眼。
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段路没有监控,司机又是在开野的士,加上是买了保险的,也就没有问老汉要赔偿,司机自认倒霉。老汉则是帮老板把店内的碎碗和油汤清理干净才回来的。那群食客在老板疏忽下早逃得没影了,老汉又掏了二百块钱给老板做赔偿。老板看着布满老茧的双手上灰黄的纸币。只要了九十块,说是足够了。老板抄起大笊篱作势又要忙碌了,嘴上说:“走走走,莫一天脾气冲天,像头牛一样,以后多来吃碗米粉。”
老汉从这以后就不爱在人前开腔,也不知是吸取了谁的教训,也许是吸取了那野的司机的教训也说不定。要么改脾气,要么少说话,两个总要选一个嘛!
手机被完好地包装了起来,男技术员还要当面给刘鑫演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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