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君仇欣想了许久,才明白武不言为何突然自缢。
那天武大人的一巴掌,已经打碎了武不言努力伪装出来的坚强和骄傲。
只是没有人知道。
武大人亦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有一个庶子,有一天逃脱了他的掌控,飞上枝头做了一回自己的主人。
这种事他不允许,一次次打压对方,希望可以看到对方变回那个只会言听计从的庶子。
然而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武不言死后,因为武大人那天在门口那顿喊,众人又以为武不言和君仇欣有个什么,京中传得厉害。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武大人独断,平日虽看着贤明,却不想对于孩子……却是那般的不顾忌。”君仇欣坐在榻上,手边还放着一堆折子。
文兰坐在一边替他泡茶,看着对方一连几日都是紧绷着的面孔,不由心疼。
“如今你到这儿也好,至少不用想那些烦心事。”
君仇欣刚来那天可比现在要严重多了,满眼都没了光亮,天地都跟着失了颜色。
自从上位以来,武不言于他重要至极,是第一个他的臣子。
武不言心中的君王是他,平日多是劝谏之言,虽多加责厉,让他头疼得紧,可对方的目的是让他变成一个更好的君王。
如今武不言突然走了,他竟觉得十分不习惯。
那些臣子还是那些臣子,可他总觉得变了许多。
坐了会儿,文兰起身看了会儿天色,便道:“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陛下决定好出去走走了吗?”
对方已经闷在屋子里太久了。
一连几天,没看到半点阳光。
君仇欣闻言抬起头,正好看到外头旭日缓缓升起,文兰站在阳光里,恬静而美好。
他揉了揉已经僵了的手腕,起身说:“走吧,出去看看。”
二人出了门,文兰说着这几日大理寺接过来的案子,也还算有趣。
没过一会儿,君仇欣忽然打断对方,面色严肃地问:“你是说古夏应族长那边的人不安分,如今有准备谋反之心?”
文兰点点头,又道:“近日我父亲已经恢复清明,是一个叫申公玄机的神秘女子帮忙诊治的,据说是用了什么回魂之术。”
“父亲清醒之后,古族长也备了酒宴庆祝,父亲不胜酒力,出去吹风就听到其他小族族长的谈话,这才给我来信。”
说到这儿,文兰面上带满了担忧。
“父亲如今已经没了实权,在族长面前说不了话。而且如今古族长被分了权利,那些小族随时都可以联合起来,我担心族长和父亲他们……”
听完她的话,君仇欣想到最近在外游历的东方黎昕传回来的书信,说是古夏应那边似乎有谋反之心。
如今他一想,才知并不是古族长有谋反之心,而是其他的人借了异族和古夏应之名,要开始谋反了。
君仇欣的心思一下回到正事上,说:“你如今还有多久出大理寺?”
“还有半个月呢。”文兰说。
自己进到这里已经三年了,再有半个月就可以离开。
君仇欣算了算日子,便笑起来:“太好了,出去之后,我们立马成婚。如何?”
他拉着文兰的手,大手包小手,让文兰微微红了脸。
“你真是……我还在跟你说正事呢。”她低嗔,一贯平静的眸子也带了慌乱。
她还以为这么久了,君仇欣肯定会变心。
只是对方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让她多少安心一些。
如今对方忽然说这个,她倒有些应接不住。
君仇欣看她娇羞模样,心中不由加快几分。
“你不是担心你的父亲吗?我们可以接着大婚的日子名正言顺的回去,一来他可以清醒地见证我们的婚礼,二来……就是那些谋乱之党,你是他们族里出的皇后,他们要谋反也要顾忌你。三来……”
后头的话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口。
文兰却来了兴趣,追问道:“三来是什么?快说快说!”
她拉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声音软软地好像撒娇一般。
君仇欣哪儿抵得住,一下红了耳根。
“三来就是我等不了了,近日寺里是不是经常来一个官家子弟,一天天缠着你问问题?”
文兰闻言失笑,“他说他母亲是信佛的,让我给他讲一些佛经呢。”
君仇欣立马反驳道:“你又不是姑子,讲什么经?他真有那个意思,就该去找和尚或者姑子去。他就是对你有别的心思!”
他就是一天天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也能听到寺里的人讨那个人。
不知道的还说文兰和那人挺相配的。
真是气煞他也!
看他如此执着,文兰只得点点头应道:“好吧好吧,就真是你说的这样吧,日后我让其他僧人去见他好了。”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我们要马上赶回去,那婚礼必须现在就筹备着,我实在担心父亲……”
毕竟自己好几年没回去,对方一个人过得不容易。
如今又知道了这种秘密,要是被什么人给套出来或者被有心之人知道,那他就完了。
君仇欣闻言,面色便也认真起来。
“我今日便回去准备,半个月的功夫,我一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嗯,我等着!”
二人约定好,便都各自准备起来。
君仇欣回到宫里,一边从君砚寒那里接手政事,又宣布了自己即将和异族之女文兰成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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