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董策思索间,冯远台先已起身语气不满道:“卓大雷,有事不能傍晚再提?别耽搁了人家。info”
“嘿,我就奇怪啊,冯员外自己的生意不做,跑人家这里来干甚啊?哦,我来是妨碍,你来就是照顾人家生意?顺便,贪人杯茶?”卓大雷这番话的语气更是不善。
“你!”冯远台微恼,这年头生意做得稍大的谁背后没有人啊?他根本不惧卓大雷。
眼看两人要起争执,董策赶紧起身摆手道:“得,二位都熄熄火,容我说一句。”
冯远台和卓大雷同时看向董策,前者本要提醒什么,但后者却不给他机会,先大笑一声朗声道:“好说,你若识趣,一切都还可按规矩来,之前的唐突就当昨天的屁,崩出来味散了也就没了。”
这卓大雷冷笑说完便两大步走到冯远台身旁,也不顾冯远台的瞪眼,他虎躯一挤,直接撞开冯远台后,一屁股便坐到冯远台的位子上。
“你!”冯远台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这下他是真的怒了。
“冯老哥息怒,来,这边请……”董策是好一阵劝说,才把冯远台不满的情绪安抚下来。
待冯远台坐到对面后,董策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让邝石乙砌茶,而后对卓大雷道:“小弟初来驾到,的确不知规矩,还望兄台道个明白。”
“好说。”卓大雷一脸得意,拿起邝石乙递来的茶刚喝了一口,顿感一嘴苦涩,忍不住呸了一声,骂道:“什么鬼玩意,比汤药还难喝,算了,老子粗人喝不惯你们商人的口味,既然小兄弟痛快,老哥我也就道个明白,这年头可不安生,歹人多,为使你家宅安康,生意好做,少不了找人帮你长个眼,帮把力,我看你这铺子也不小,这前铺后院的总得十来个人看护看护吧,正好,我这里人多,有什么事你也可以差遣差遣他们。”
“那这一个人的价,怎么算?”董策皱眉道。
“不多,一枚兰。”卓大雷翘起一根指头道。
“一天?”董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啊!”这话反倒是把卓大雷给说愣了,他惊讶的看着董策道:“我说小兄弟,老哥看起来心有这么黑吗?”
“那是?”董策莞尔一笑。
“一个月。”卓大雷的话让对面喝茶的冯远台直接吓得咳嗽起来。
这“一枚兰”乃是大宁新词,因为现在朝廷的新币已经越来越普及,像杭州这种富饶的地方自然普及得更快,一枚兰便是正面是太后肖像,背面是兰花图像的铜币,也就是五百文。
“我说卓大雷,你这也太狠了吧!”冯远台怒道。
卓大雷瞥了一眼冯远台,冷哼道:“关你屁事。”
“你!”
“好好好,一个人五百文一个月,天大的划算啊,冯老哥何出此言?”董策淡笑道。
“嘿,你啊!”冯远台没好气的瞪了董策一眼后,说道:“你以为给了钱,他真会差人给你使唤啊,他们简直……”
“啪!”不等冯远台说完,卓大雷虎目一瞪,拍桌便要起身喝斥,却被董策给按住了手掌。
“兄台无需动怒,这钱我给了,冯老哥也不必动怒,规矩嘛,多点少点,能换个平安都划算。”
“这才像人话嘛。”卓大雷给了董策一道赞许的眼神。
冯远台则是一脸摇头苦笑,他也知道,董策是初来驾到,不敢得罪这些人,自己虽看他顺眼,想要好好结交,却也犯不着事事为人家挡着吧,就当这位邢老弟是破财买个心眼吧。
董策没想到这冯远台居然还为他着想,也不知他这商人怎么当得?
苦笑一声,董策忽然直愣愣的看着卓大雷,说道:“不过,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也赚得太少了。”
“哈?”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董策这话什么意思。
少?他这十人一个月便是五两银子,而且是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五两,况且,这里只是一家店,虽然别的店铺不可能给这么多,但附近上百家铺子下来……
“三百五十两左右吧。”董策突然说出一句让卓大雷惊掉下巴的话。
“你怎知?”卓大雷傻兮兮的问道。
“跟你混的兄弟有多少?”董策不答反问。
“呃……两百左右。”卓大雷下意识答道。
“怎么多!”董策先是一惊,而后又冷笑道:“那平均下来,每人一个月能拿到一两七钱五厘,加之你作为老大的,怎么也要多拿些,那他们能拿到手的应该是一两到一两二钱左右。”说到这,董策对卓大雷与他身后的三位兄弟连连摇头,嘴角一翘,讥讽道:“打发叫花子啊。”
“你说什么!”卓大雷大怒,正要拍桌,却忽听董策道:“别使太大力,这张茶几抵得上你们集体半年的总收入。”
“唬谁呢!”卓大雷明显就不信,但不知为何他的确不敢拍了。
“这年头,一个月拿枚圣后牡丹,不是打发叫花子是什么?”董策说着又是摇头一叹道:“知道我这店是干什么的吗?”
“当铺?”卓大雷思路已经完全断了,他都不知该生气,还是该羞愧了,一切都在下意识里回答董策的话。
“错,我这里不当东西,而类似银库,给你守钱的,不过不收存钱费,反而给利息,其中有定期与活期,例如存入我万三钱庄一贯,定期一年,到期时取出能拿到一千零三十文,也就是说,你与其把钱放家里死活都不变,不如放到我这儿,多多少少也能涨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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