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如松遇刺的事并没传开。
益州城依然一派盛世繁华,处处歌舞升平。
而那大佛寺,也依然香客盈门,香火浓浓。
纪南城再次拜访王如松,那家伙这回说什么也不见了。
敢情伤得不轻。
沈闻姜和花落那两剑虽没伤着他的要害,但也是用了几分力的,让他即便不死也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不然难消心头那口恶气。
作为一州刺史,地方父母官,竟然枉顾全城百姓性命,与恶魔做交易,简直qín_shòu不如。
若不是杀了他影响太大,纪南城恨不能现在就取了他的狗命。
之前沈姑娘说他可能有问题,并不完全确定,他当时也是半信半疑。
直到昨晚亲眼看到,纪南城不得不信了。
但他还是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利益,能让朝廷官员、地方大臣干出这样的事?
一上午,纪南城的情绪都很低落。
沈闻姜有心想宽慰他,但不知从何说起。
偏偏四皇子那活宝不在。
昨晚他带着太子去酒肆,两人都喝得醉熏熏的。
若不是有纪青他们暗中跟着,这兄弟俩早被轻楼的姑娘拽到她们的窝子里去了。
太子还知道不好意思,一直在自己房里没有出来。
四皇子却大模大样地来了隔壁的房间串门儿。
纪南城心里正憋着气呢,抬头便看到四皇子散着头发打着呵欠只穿了中衣站在他面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把他狠狠地训了一顿。
四皇子瘪瘪嘴,“三哥,你又凶我?我又哪里惹着你啦?干吗发这么大脾气?”
以往在京城,比这更过份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三哥从来不凶他的。
没想到出了京,三哥就再也了。
纪南城瞪了他两眼,终究没再说什么,扭头进了内室。
沈闻姜:……
她不想看这兄弟俩吵架呀,还当着她的面吵?
这还真是拿她当自己人了啊,吵架都不避讳一下的。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心情去想别的。
她在等花落的消息。
大佛寺那边,换了纪柳去盯着。
她让花落去打听沁玉阁的事了。
这些天她也想开了。
有些事既然是注定的,逃避不是办法,也只有懦夫才选择逃避。
终归要面对的。
氓城山就在益州郊外,离此不过五十里。
要打听消息应该不难。
花落到晌午后才回到客栈,神情有些……不太好看。
看来情况不太妙啊。
“到底如何了,你说吧。”沈闻姜心里哂笑,说出口的话却是淡淡的,像在说别人家的事。
花落咬着唇,犹豫了一会才低声道:“他们请你到氓城山一叙。”
沈闻姜一怔。
哇哦,这么直接的吗?
“你见着谁了?”沈闻姜抬了抬眼皮,神情还算淡定。
花落看了她一眼,委实有些气怒,但还是老实的回话道:“汪仲豪,沁玉阁的大弟子。他,他一直在找咱们呢,还说昨儿我们一进城,他们就发现了。”
这下沈闻姜大吃一惊。
她忙问道:“那他知道咱们昨晚做的事了?”
花落丧气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今儿我一出客栈,他们的人就盯上我了,然后在另一条街上找了我,让我回来转告你,请你去氓城山。”
“姑娘,我真是太大意了,怎么就没发现有人盯梢呢。”花落懊恼极了。
“这不怪你,我们不也没发现吗?”沈闻姜安慰她道,心里也有些不安。
原以为昨晚刺伤王如松的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暗处可能有人正看好戏呢。
不过当时他们三个都蒙着面,对方应该没看到面容。
但她和花落出手刺伤王如松的剑法,他们应该能认出的。
认出又怎么样?
若是只凭这个,没有其他证据,那也不能怎么样吧。
反过来说,他们沁同出一脉,剑法相似,又离益州城这么近,完全可以栽赃是他们干的。
所以,对方不会那么傻,把这件事嚷开,也不会拿这件事威胁自己。
那请自己去氓城山,便极有可能是另外的原因了。
因为暗处观战的那个人,看到了自己的剑法,也由此更加想确定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去,会怎么样?
他们会派人来把自己绑上山去吗?
沈闻姜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逗笑了。
“姑娘,你还笑啊?这事要怎么办啊?”一旁的花落比她还着急。
现在尚还可以不承认。
一旦上了沁玉阁,有些事便不好说了。
她约摸猜到了,那天在半道上,汪仲豪几人乍一见到姑娘,便露出那么震惊的神情,定是因为姑娘的相貌与那什么秦师伯的很像。
姑娘的长相一点也不像师父。
所以之前她没往那方面想。
后来是花晴临死前的话提醒了她,才让她慢慢回过味来。
如果是这样,那姑娘就不能上氓城山。
打死也不能。
谁知沈闻姜却道:“盛情难却,那就去吧。”
“姑娘——”花落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她,几乎疑心自己听错。
沈闻姜笑着道:“去啊,怎么不去?这种好事别人想去还去不成呢?”
还是那句话,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早与晚有什么分别?
既然对方都找上门来了,不去岂不显得自己很没用?
但这件事不能让世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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