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想承认,但在她内心深处仍视笙公子为乱世的祸源,接触了这么久,也清楚的知道他仇视并轻贱人类,还妄想与天斗,他非凡的战斗力,就是乱世的破坏力。
可这样去想,心里也没有好受几分,甚至多了些愧疚,毕竟对她个人而言,笙公子亦师亦友,是个顶特殊的存在,她明知他被困百年之苦,还要背叛加害于他,延续这份痛苦,就将是她此生所行最大之恶。
“若我所猜不错,海妖的魂体应该就沉睡在水波纹里,现在是让他们碰面的时机么?我记得魔气进入了水波纹后,十分的魔力能逃逸出三分,不一定能困住他啊。”
叶月就事论事,想劝浓墨珠打消这个念头。
“能困住他七分足矣。”
“那……可笙公子现在是实体,还是魔祖转世,我那残缺的魔核,那浅浅一汪的水波纹,真的能困住他么?”她还是不死心。
“能困住海妖,自然也能困住他。”
“不对,我记得你当时说过,只有笙公子才能找到魔祖转世,现在困住他,还怎么找?这不自相矛盾么?”头脑风暴之后,终于找到矛盾点。
“三分足矣。”
“什么七分,三分的?你说明白些。”叶月快抓狂了。
“逃出来的三分,会融进你的影子里,待遇到魔祖转世,他本能的会扑过去,记住,那个能让你影分为二的人,就是你要找的人。”
也是杀她的人。
也罢也罢,欠的总会还的。
梦中的结局本就不由得他们来决定。
“笙公子活在影子里,是有意识的么?被困在水波纹里时,是清醒的么?”
“会陷入无梦的沉睡中。”
那就好。
在浓墨珠的帮助下,叶月炼化了白骨,与笙公子联手送出了煞气,厚重的乌云散尽,‘光房’舒畅了蜷缩以久的身躯,化成了太阳鸟遨游于天际,最终点亮整个白骨天地。
还来不及分享这份成功的喜悦,叶月就口吐鲜血的倒下了,笙公子神色大变,立即飞奔到她身边,扶着她,急切的叫唤着。
“笙公子,我身体好痛,强行炼化白骨天地,让我的魔力枯竭了,魔心不稳,魔核处的魔气倒涌,我身体内部乱了,好痛,好难受。”此话真真假假,她皱眉垂眼,掩去眼中愧色。
笙公子心里一紧,将她抱放在石榻上,轻声安慰道:“怪我思虑不周,你身体里必有缝隙,猛然与白骨天地建立联系,自会引来异动,别担心,也别排斥,容我进入你的魔心探查一番,相信我,会没事的。”
果然,浓墨珠算准了一切,叶月咬着唇,闭上眼睛,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笙公子观她脸色不佳,以为她痛得厉害,不再耽搁,连忙施法,灵魂离体进入了叶月的魔心。
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叶月捂着心口慢慢坐起身,后面也无需她的引导,笙公子自会带着探究的心进入水波纹,这次他不仅会失去自由,也将失去意识。
“成了。”浓墨珠语气轻快的说道。
叶月也吐出一口浊气,心口立即揪着生痛,持续的痛感,再加上自责伤感悔恨的情绪,都在助她消化这份罪过。
在这部妖魔入梦的戏剧里,属于笙公子的戏份基本杀青了,而她的戏份也无剩无几了,她时常在抱怨命运的不公与残忍,今日方知,她也能狠下心肠,做出同样的恶事。
兜兜转转,竟没有真正的无辜之人。
笙公子的身体紧紧贴在她身边,带着关切的神情,再次化成了木头美人,“只是一个梦罢了,好好睡一觉吧。”
情绪一转,泪珠连连滚落,心口痛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才脸色的苍白的抬起头,轻抚着笙公子冰冷如瓷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
不愿再多作停留了,带着沉重的负疚感,逃也似起身离开了白骨天地,不敢再回头看一眼。
这个有着传奇色彩的异空间,在重见光明之时,再次成为一方死地,没了星星,没了煞气,仅剩枯坐于石榻的美人。
石室外的白光已散,叶月顺利的拿起了那截白骨,心随意动间,它化成了玉骨臂花,印在她的手臂上,看得到,摸不到,却又真实存在,就像她阳光下的影子。
在罪恶岛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后知后觉的发现没有看到小血的身影,大声呼唤也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岛静得可怕。
问浓墨珠也不回答,现在少女们的灵魂还在,怨念未消,小血应该是无碍,怕就怕她感应不到笙公子的存在,先一步逃离此地,并极有可能视她为仇敌。
不管以后小血会如何报复她,她都会欣然接受,因为这是她应有的惩罚,只愿不会祸及他人。
生活还得继续,叶月目不斜视的朝前看,朝前走,大概只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影子。
罪恶的枷锁如影随行,还要消除万千少女的怨念,她此后走的每一步路,都不再是为了自己。
勇者独自上路,负重前行,披荆斩棘,直到抵达死亡的终点……
神经虫事件在海殿愈演愈烈,而生活在地球和玛雅的海殿移民也人人自危,为了避免伤害最亲近的人,他们向政府申请了独立住所,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孤独且难熬。
叶月也将自己封闭了起来,不再上岛,除了下楼吃饭,打起精神与家人笑谈几句,大部分时间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研究如何用白骨天地储魔取魔。
也就在这段时间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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