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羽心中暗道:“这莫不是一个圈套,引诱我再回到阵中?不该呀!以那些人的实力,就算我在阵外,他们也有十足的把握将我杀了,为何要用这种手段呢?难道是怕我的灵魂跑了,化作一缕魂念,将消息送回比丘国?”
他心中七上八下的思考着,但聂齿却没有他那样复杂的念头。
破阵,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白天羽带着复杂的情绪,观察着,看看眼前的这位“移山老母”,要如何破此大阵。
那长着一根根纤细手指的手臂,忽然抓住了剑柄,剑尖对准大阵的中央,嘴里叨咕了一句:“魂来!”
刹那间,更加阴寒而恐怖的气息,带着种种怨念,扑奔聂齿而来。
缓缓敲击着的钟声,宛如是那些灵魂的藏歌一般,中途驱散了很多鬼怨之魂,这令行到了一半的亡魂,骤然又缩了回去。
因为它们觉得,只有躲在大阵之中,才会安全些,才能抵御外面的金面钟声。
摄魂剑,宛如一头愤怒的猛虎,将剑魂中的怒意,传递给了秦玉秀,传递给了聂齿。
聂齿冷声一笑,道:“敢和老虎抢食吃,很有魄力的金钟嘛!”
其实,那些灵魂根本已无处可去了,因为他们躲在阵中,也迟早被招魂阵炼化,失去原有的意识,一腔热血与愤怒,终将会像燃油一样,消耗殆尽,最终化作大阵运行下去的动力。
而逃出阵,被金面钟的声波击碎,却是要立刻失去意识,随着向外发出的声波,而被反向牵引,拉回到金面钟的内部,成为贪婪金钟的可口美食。
面对着进退都是死的结局,亡魂本能的恪守着原本所呆的境地。
其实,这不过是长痛与短痛罢了!
因为就是它们前进,到了摄魂剑的近前,也会被摄魂剑所吞化,最终沦为剑魂的一部分。
在他们死亡的那一刻,其实结局就已注定……
“哈!”随着聂齿的一声怒喝,剑身上骤然升起的阴寒之力,正是由聂齿牵引着,连同剑内所含的阴魂力,一同溢出。
宝剑上,腥红色的花纹不断变换着,宛如一道道古老的咒文,牵引着阵内的亡魂,使之向宝剑奔来。
沿途,由阴魂力所构成的一条,如隧道一般的存在,隔绝了金面钟所发出的招魂之声,于此同时,只听咔咔两声,招魂阵内,已有两杆招魂幡的旗杆断裂。
再后来,咔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招魂阵内的幡旗接连折断,随之而来的,则是更多的亡魂融入到了,由阴魂力构成的隧道之中。
隧道,如蠎腹,一进入隧道的亡魂,便开始被这柄摄魂剑,蚕食着,消化着。
等进入剑身,那些灵魂中,唯一的意念皆已不再。
在吃入了大量亡魂之后,剑身上的花纹越发的明亮,同时招魂大阵彻底被破解。
那边传来的金面钟,好似是一只被关在笼子外的猛虎,笼子里面丰盛的晚餐,各种鱼虾肥肉,肥的流油,可它似乎就是吃不到,所以只能焦急的嚎叫着。
敲击着金面钟的无望,也不知受了什么东西的牵引,敲击的力道一次次加重,频率也不断的加快,致使周围看着他的人,都觉得他像疯狗一样。
在诧异的目光之中,无望没有一丝丝的不安。
他已无法感受到别人的眼光了,他只有敲、敲、敲,握着鎏金锤的手,好似被灌入了无限的力量,越敲越觉得有力量,越敲越觉得舒服。
就在招魂阵彻底垮塌的一瞬间,里面一下子飞跃出十几个人来,虽然样子都很年轻,但其实都已是活了不知几百年、几千年的老人精了。
白天羽大概猜得到,阵里已只有他们这些人还活着了。
逃出招魂阵的比丘众人,似乎是知道了,在傲东国已无他们立足之地。
率先见到白天羽的一人,朝他吆喝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快逃。
“天羽,傲东国非是我们久留之地,快跑!”
“天羽快跑,别等啦!”
“傲东国人多势众,我等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走为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我等禀明了国王,再帅众人前来报仇不迟。”
……
白天羽惊愕一声,疑惑不解的注视着,面前那个,轻松击破了招魂阵的“移山老母”,像是在问,你为什么会有阴魂力。
聂齿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聂齿,反而淡然一笑,道:“快逃吧!就你们,是报不了仇的,别说是你们,就算是你们比丘国,国王亲自率人来了,也斗不过傲东国的。”
白天羽疑惑不解的望着聂齿,“为什么?”
“因为,你们比丘国,都是废物。”
聂齿的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莫名的刺耳,在所有比丘国人的耳中,莫名的响亮,仿佛是震的他们,连耳膜都要碎裂开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废物?”一个身高九尺的精壮汉子,愤然的瞪着聂齿发问。
聂齿淡淡一笑,“我说你们比丘国人,都是废物,今天的仇,你们永远也报不了。”
那汉子愤然一跺脚,大地震颤,似乎是连天空都要踏下来。
白天羽一愣,灵魂仿佛还沉浸在聂齿的话里,就见那汉子已朝着聂齿袭来。
这名叫怀罡的修士,刚刚跨过了天劫,已是天仙级别的人物,论硬实力,远在聂齿和白天羽之上。
他刚想要找聂齿发威,白天羽也刚想要解释,就见那围着天师府,写满了符文的高墙,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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