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和奴婢可是两个不同性别的自称用词。
奴才是指小厮,而只有丫鬟才会自称是奴婢。
芍药一直朦胧睡着,夜深寂静,一根针掉在地下都能听到声响,春蚕的话,自己钻进了她的耳朵。
她猛然的一惊,忽地睁开了双眼。
正屋与侧间只有一门之隔,门上有纱窗,透过纱窗,她很清晰的看到春蚕搀了花公子到床上躺下,又将被子帮着花公子盖好,再几秒,春蚕也小心的爬上床躺在了花公子的身旁,伸手盖上了被子。
这是什么画风,芍药打了冷战。
春蚕是丫鬟,花公子这是?
春蚕向来嚣张跋扈,芍药以为这是花公子的纵容,可如今这画风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
芍药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难道,春蚕会是花公子的陪房丫头?
陪房丫头,这样的身份可是非同一般,这下芍药更自卑了。
她默默的回到木榻躺下来,眼睛瞪在黑暗里,眸光里又蒙上了一层迷离的纱雾。
深邃的夜色,芍药没有见到月色皎皎,却在无边的黑暗里迷失了自己。
所以,花兰早上醒来的时候,就见到了这样一幕画面。
芍药整齐的穿戴好衣裳,脸上挂着黑眼圈,表情更木讷的端着水盆等在了门口。
水盆里的水温还冒着热蒸气,不知道芍药这是站了有多久。再一瞧,一旁的椅子上还放着一个水盆,上面蒸腾的热气更大,这是一大盆沸热的开水。
“这些我来做就行了,你去楼下问下掌柜饭菜好了没有?”
芍药的异常反常,春蚕已经习以为常。她倒是没有多想,从芍药手上接了水盆,试了试水温,麻利的添上了些热水,端进房里来给花兰擦脸。
门口的芍药却没动脚,她转头看她木呆呆的发愣,板了脸色,生起气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芍药木然然一愣,恍然着呆了几秒,大概是才明白,提线木偶般转过身出了房门下楼去了。
她到楼下可没见到掌柜,也没见着店伙计,便径直的来到后厨。
花兰这边擦了脸,坐在梳妆台前等着春蚕梳头。
春蚕手脚麻利,端了水盆出去,没几分的功夫就回来了。她是气得不行,但是主子还有梳头,她便强忍着怒意走了过来。
花兰发现春蚕的脸色不对,扫了一眼她的身后,没见着芍药,也没问。静静等着帮着自己挽好了发髻,自己挑了支翡翠簪子插好,才问道:“花三的马车备好了没有?”
花三的马车早早就备好了,他正走到主人的房门口,听到问到他,忙在门外应了声:“少公子,都备好了。”
花兰梳洗完毕,叫了寿安王过来,大家一起等着吃早膳。
可是等了将近快一刻钟的时间,不仅早膳没有端上来,就连芍药也没见回来。
春蚕实在坐不住了,气呼呼的跑出房门,噔噔噔冲下了二楼。她在左右找了一大圈,找到了后厨才把芍药找到。
芍药像是一尊雕像一般木呆呆站在后厨的门口位置,几个来回穿梭的伙计和她说话,她竟视若无睹的理都不理,这下,可把春蚕气得火冲头顶。
可是火气再大也没什么用。
芍药依旧木呆呆站在厨房门口,眼神如同蒙着层淡淡的纱雾。别说是她春蚕,就连厨房的伙计都看不到。
春蚕真是醉了。
她忙向伙计吩咐了早膳,拉着芍药回来见花兰。
“主子,芍药病得又严重了,这样可如何是好?”
春蚕拉着木怔怔的芍药,将她强按在桌旁的椅子上,可是按下去几乎没什么作用。
因为她的手一停下走开,芍药又木呆呆的站起身来,脸上胆怯怯的现着恐慌,眼神如同一块磨砂玻璃,一大片的白蒙蒙。
花兰看了眼焦急万分的春蚕,忧心的向她摆了摆手,示意春蚕不要再刺激到芍药。
春蚕想说什么,心里憋闷得不行,但她也可怜这芍药,便闭上了嘴闷头坐了下来。
后厨的伙计动作很快,不大会的功夫,早膳就端上了桌。
一大罐的八宝米粥,外加四样鲜嫩的菌菇拌菜。
不愧是上房,待遇当然与众不同。
众人吃了早饭,向掌柜付了房钱,辞行出了客栈。
早膳端上来时,花兰就用眼色示意大家不要惊动着芍药。
芍药见大家默默吃早饭,也默默着坐下来吃了,之后她跟在花兰身后,最后一个上了马车,很小心的坐到了角落的位置,眼神迷蒙蒙呆望着对面的春蚕。
春蚕看着头疼欲裂,转过脸来,掀了车窗的帘子看向了车窗外。
花三赶着马车出了锦峰镇,一直向西的大路奔驰,出了十五里有个三岔路口。
这回他可仔细打听了明白,向左距离昆仑山有一千五百里,中间是八百里。可是中间隔着两条浩瀚无比的大江,儿右边是一千零五十里左右,是一条最近也最平坦的大道。
母庸置疑,花兰的意思也是向右边的岔口上走,石惊云指的就是这条路,再往前经过一个小镇,再过去,就是少冲山山脚不远处的鱼腹镇了。
追风马虽然没有踏雪无痕跑得快,但却又快又稳。离弦箭一般飞驰,到黄昏的时候,马车来到了泰和镇。
黄昏中的泰和镇迷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彷如披了一层淡淡的轻纱,朦胧缥缈。
“哇,好奇妙的小镇,如同一座仙城一样。”
春蚕挑着车帘,阵阵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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