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女湖上,白衣剑客身旁多了个道门女冠。这位在司魁山担任律堂首席的女冠,一声师兄让张木流苦笑不停。
师傅是谁他张木流都不知道,怎么就是师兄了?不说别的,只幼时那柄木剑惹出的一连串祸事,那老家伙但凡敢出现在张木流面前,谁管你什么道祖弟子?到时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大真人转世前都是仙人了,那位所谓的师傅境界能低喽?可即便打不过,骂也要骂个半死!老子逍遥剑客当的好好的,跑去做道士?
事实上张木流心中认定的传道授业之人,从来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动辄吹胡子瞪眼,跑去家里告状的老夫子。另一个则是那个明明没剑,却偏说自个儿是剑仙的麻先生。
所以张木流只是微微一笑,喊了一句孙真人。
这位道门女冠倒也不曾多说,只是笑着点头。毕竟她的年龄要比这张木流大极多,喊一句师兄实在是太憋屈。
事实上,这位孙首席的辈分儿可没这么高,喊师叔都是她占便宜了。
虽说阴阳家与道家相互牵扯着,算是一门支脉罢了,可毕竟门庭有别,看在那逍遥巾的份儿上,师兄只是客气话而已。
其实这位孙真人之所以愿意叫出来一句师兄,最大原因还是张木流的那句,“三教九流,学问并无高低。”
甭管这年轻人说的真心话还是马屁话,这位孙真人听进去了。
灵舟逐渐远离那莺莺燕燕,人家有他们的温柔乡,醉里吟诗,佳人在怀。张木流可不敢,也不愿。
道号孙自茹的女冠其实传音说了句,“师兄这是受伤了?是海归山的那只狐狸?”
张木流笑着答道:“先前在樾莺城与大先生起了些争执,来日境界赶上了再去讲道理便是。”
一语谢绝了司魁山要帮着找场子的意思,同时又与这位阴阳家女冠表明,日后定会重返海归山的,司魁山到时也如现在,当做不知道便可。
孙自茹微微一笑,心说这家伙早先不是给人传的嚣张跋扈吗?怎的像个小男人?莫不是现在开始盛传的沽名钓誉之辈,才是这家伙的真面目?
还是看在先前那句话上,孙自茹泄露天机道:“道有金、木、水、火、土。人有温、良、恭、俭、让。地有东、南、西、北、中。此都为五德,相生相克,交互更替,周而复始。”
可张木流听在耳中却有些古怪,他想问这位孙真人一句,你是不是骂人呢?
他当然知道这位孙首席是故意泄露天机,告诉他张木流,缺的东西可慢慢去找,看似极难将其寻找齐全,可其实天地之间,何处不是五行?
只不过这孙自茹偏说个五德,这不就是说他张木流不光缺德,还缺五种德吗?
只不过人家说的对,想要修缮人身天地,最根本的,就是五行之属的天材地宝。
不多时便到了一座渡口,其实说是码头更为贴切些,因为也只有灵舟这般大小的船只停的下。
孙自茹歉意道:“宗主不在此界多年,我山中有女修居多,只能委屈师兄在山脚住下了。”
张木流笑着说不委屈,来此就是为了一些小小私事,待孙真人忙完后再细谈即可。
女冠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些公务缠身,先让张木流去一处府邸住下,稍晚时分再来寻他。
张木流带着方葱走去那处宅子,一步踏入,张木流才觉得自己那三十六处府邸,过于寒酸了。
瞧瞧人家这个,一处府邸就是一处小秘境。也不知从何处寻来的黑白两色鹅卵石,整个小院儿都是以其铺设,且有涓涓细流从远处而下,散在这石头中间,行走水上,却不湿鞋。
张木流给方葱使了个眼色,少女顿悟,笑着说道:“记下了,回去咱就建造一个。”
青年满意点头,这才有师徒之间的默契嘛!
张木流此行司魁山,原本只是因为娘亲是阴阳家修士,所以看看能不能去给那邹先生上一柱香而已。可孙自茹既然说了张木流不宜上山,那便再不提。
只说这司魁山脚的宅子,五行之气相互交替,已有一番道法自然之象。
不远处的住处,看似只有左右两间客舍,中间是那无门厅堂,事实上暗合三才之象,叫张木流不得不赞叹。
方葱早就给西边儿一处鱼池吸引过去,池中尽是些漂亮金鱼,有的通体金黄,有的五彩斑斓,反正极惹女子喜欢。
少女从小荷包里掏出来一块儿烤饼,掰成碎屑往鱼池投去。这些鱼儿立马涌到一起,争抢那不多的碎屑。
张木流老远看着,没来由就想笑,心说这小妮子怎么变得傻啦吧唧的?
果然,方葱玩儿的不亦乐乎,可那鱼儿却不再争抢,各自散去,不再理会漂浮在水中的烤饼屑。
少女焦急喊道:“别走啊!我这儿还多着呢。”
话音刚落,一尾金鱼跃出水面,噗一口便喷了方葱一脸水。那金鱼居然口吐人言,“你这小丫头片子,给你面子吃一口就行了呗,还得逼着我们吃这破饼啊?”
剩下的鱼皆是探头出来应和道:“是啊!是啊!”
方葱抹了一把脸颊,瞧着半点儿不生气,而是转头看着那强忍笑意的青年,咧嘴笑道:“咱们待会儿炸小鱼儿吃吧?”
一众鱼儿顿时四散,生怕跑的晚了就成了这小魔女的嘴下亡魂。
一个蓝衣女子缓缓走来,老远便笑着说:“这是我师傅从栖云洲带回来的小鱼精,嫌太吵了就给丢在这儿了。”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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