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流转回头,摘下酒葫芦灌了一口酒,好似对那个故事毫不在意,“去木秋山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给你寻个地方,藏你到死问题不大。但前提是,我想要你肚子里的秘密时,你就得说出来。”
女子笑道:“成交。”
说完便挥手换了一身衣衫,瞬身往宋渊那边儿去,好似一个柔弱女子,微微施礼,然后笑着说:“多谢宋公子赠药,奴家感激不尽。”
一身青衫的年轻人明显有些手足无措,见着这脸色没了血污,瞧着甚是文静的女子,只得憨憨一笑。
目盲道人跑去张木流那边儿,将剩下的几颗花生米递去,叹气道:“这位宋公子忒没定力,都赶不上我兄弟的十之一二。”
张木流没好气道:“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你当真不去寻些机缘了?”
老瞎子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算逑,我还是回去当我那只管吃住不管干事儿的供奉去,这辈子破境无望喽。”
太过烦躁,张木流干脆盘膝闭目,跑去帮元婴搬水。
这次去,那元婴忙着把自己的“家”往好了修,理都没理张木流,只是跑四趟山川河流,丢去那真可谓少的可怜的水属性真意跟水运,然后又跑一趟剑阁,丢去同等的水意水运,一趟一趟,乐此不疲。
反倒是张木流有点儿搭不上手。
他只好御剑去了火龙盘卧的那处山峰,老远看着。倒不是不敢上前,在这儿,几乎就是他张木流说了算,当然要除去那个百年内不能出来的“租客”。
其实从茏暮山自废修为到重新凝聚人身天地,直到山川河流齐聚,有日月星辰时,张木流就知道,自己体内这处地方,日后也会有四季交替,更会有类似于火龙这种,以一种真意凝聚而成的生灵。
至于能不能有真正生灵衍生,张木流不想,也绝对没可能。
张木流猜测,等自个儿跻身合道之时,这处天地更会焕然一新。
事实上这人身天地中的山川河流都是张木流曾经见过的,好似看过一眼便能照搬进来,以此填补空缺。或许数年之后,这儿真会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小天地。
猛然转头,张木流苦笑一声,自个儿莫非是魔怔了不成?她都说了要百年,这才几年。
他叹了一口气,外界已经差不多了,还是先出去吧。
一道白衣消失之后,又有另外一道白衣出现。
那位白衣女子微微一笑,瞬身往剑湖去,一伸手便将不惑召来,并指随意一抹,几处几乎看不见的豁口凭空消失。
刘小北的出现,张木流的元婴也好,还是这座天下的主人张木流也罢,丝毫没感觉到。甚至连本命剑给人动了,张木流也没有发现。
那条火龙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刘小北时有些不屑,可看清楚的那一瞬间,这条火运凝聚而成的火龙,庞大身躯颤抖不停。
白衣女子瞬身到那火龙近前,笑着说:“呀!又来个跟我抢地盘的。”
火龙连忙匍匐,硕大脑袋不敢抬起。
刘小北又道:“记住了,这地方是我的。”
说完后便在这广袤天地肆意遨游,偶尔看到一座山峰,这位女子剑仙便笑意不断。
其实幼年时与少年时的张木流,走过的山水路,有一半儿是刘小北在陪着。小竹山说是古神不能进入,其实不包括她的。
她见过小家伙穿着灰色布袍,背个几乎半个他高的箱笼晃晃荡荡往学塾,也见过有个脸蛋儿煞白的男孩夜里取出来个竹筒,从里边儿倒出来一把干瘪葡萄籽儿,眼泪哗哗流。她还记得有一年,在那个小竹镇里,已经十来岁的张木流不小心打翻了姑父家的油缸,直到最后也没敢承认是他打翻的。她记得那个小家伙养了一只名头儿起的极大的豺狗,为了那只狗跟他大姑姑的大儿子玩笑,差点儿把人家脚趾头砍掉了,之后一个人坐在门前台阶,身子颤抖不停。她更知道,张木流那时侯想着,姑姑要是伤心了,他就砍下自己的脚趾头。
后来张木流牵着一头毛驴儿南下,先是意气风发,觉得自个儿终于走江湖了,回去跟那几个玩伴吹嘘,总算不用亏心了。后来碰到了史嘉铭,在那个名叫游方的客栈,少年时的张木流第一次觉得,原来人跟人的差别这么大,再后来的否认自个儿是小地方来的,一路上没少编造谎言,其实更多还是在骗自己。
可刘小北从来没对这样的张木流失望,她甚至觉得这样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而且,人活一世,不光是看着高墙变成矮墙,长得最多的,其实是心思。
在茏暮山又见在张木流,她觉得他没变,又觉得变了不少。
没变,是因为他还是他。变了,是因为曾经的那个小家伙,如今并不孤单。
幼年时的张木流其实很孤单,走一圈儿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小竹山,他愣是找不到个能一起玩儿的。反倒是大梦初醒,暮气沉沉的张木流,其实并不孤单。
因为那个不再纯净如清泉的心,装了好些好些人,好像只要一想起,便不会再孤单。
刘小北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很感谢你,让我觉得自己真正活着。”
张木流返回外界,那些个境界低的,几乎都已经涨了一境,渠城而来的武师也全部引气成功,能不能有更大的作为,那就无人得知了。
至于司马灼与宋渊,一旦出离这无思江游天,立马会破境。
几人聚在一起,司马灼叹气道:“怎么出去还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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