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思量半天,猛然转头看向那个已经看不见的老迈身影,长大嘴巴说道:“名家?”
张木流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所料,这位前辈就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这个后辈而已,碰巧自己这个后辈没叫他失望,所以授之以簧,同时讲一个来之即死。
东南日升,愈东南是否已经日落?
东山有新苗破土长成,西山是否有那高龄老木决然而枯?
无解,一方生,一方死。
方葱听的稀里糊涂,脑瓜儿疼,心说师傅咋就这么有学问呢?说什么婚丧礼仪各地风俗可以,说什么百家学派,那些个弯弯绕绕的学问更是可以,师傅咋个就这么厉害呢?以后回家去一定要跟爷爷说一下,让他跟师傅好好学学。瞅瞅我师傅,再瞅瞅我爷爷,完全没法儿比嘛!
张木流又没去故意窥探方葱内心,自然不知道小妮子把自个儿捧到这个份儿了,只是笑着说了一句:“得亏他没给我牵出来一匹白马,那才头疼呢!”
这趟熊岛之行,为的就是把这老蛟摆平,抓紧时间去修建一处仙家渡口,为日后天地大变做准备,所以无论如何,张木流都得让这个老读书人心服口服,自个儿去接纳渡口一事,还得自个儿上赶着看守渡口。
寻了一处凡俗客栈,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好山好水好名头儿,这处客栈就半点儿不差,叫做尺八客栈。乍一听,好像并不文雅,一尺八不成是说着客栈只有尺八之地?
可张木流知道,这尺八,也是一种乐器。
小妮子越来越大,别看只有一年半载,可长得实是吓人,张木流都怕哪天一觉睡醒,小妮子一下子变成大姑娘了。所以无论方葱怎么卖惨,满脸苦兮兮,张木流都没答应跟她住在一间房。
今夜张木流想要跟个凡俗中人似的好好睡一觉,那是决计不可能了。早先还有些不确定,既然那人都自称前师娘了,日后便也不必执着去找寻什么女艾了,只需要记住,他张木流跟玄女的梁子,极难解开。
就如同张木流所说,他认的那个女子,姓李,叫李邚真。那个在甘州等了自己数年的女子,自称前师娘是半点儿问题都没有,可你玄女算个什么东西?
张木流所爱之人,从前就只有一个李邚真,现在她化作石像,最后一缕神魂早就消散。如今是离秋水,只是离秋水,只会是。
其实张木流先去就感觉到了一些异常,好像自己跟离秋水之间少了点儿极其玄妙的东西,是福是祸都极难分清,唯有一点,张木流觉得自己从未有近来这么清醒的脑袋,从未如此没有杂念的去肯定,自从那个红衣女子在归来乎找上自己,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可他的确怕,因为那个自称方葱师娘的人,是天下善使阴谋诡计之人的老祖宗啊!
天下兵法术算皆来自天上,可那天上兵法术算,却是来自那位玄女。
与这种人下棋,张木流几乎没有胜算。
青年叹了一口气,大被蒙过头,运转一缕灵气清除脑中杂念,鼾声渐起。
某人一直觉得,明天的事儿今天就做完了,那明天干啥?最烦不就是个闲吗?
不如睡罢!
明日便会有个白衣青年,既是剑客更是读书人,去那处柴米油盐皆可做那学费的学塾,去看看更像个读书人的老蛟龙,如何教书。
……
渠城那边儿,那副画卷看完,司马灼只是大概讲述了一番天下困境,边城困境,然后沉声问了一句,“诸位可敢把凡俗血性带到那仙人边城?”
那些个行走江湖,侠义为先的江湖人,自然会被司马灼一番言语说动,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都是真正的江湖人。
司马灼将张木流曾经教的那个办法说出来,当然自己做过一番缜密思量。
方圆千里,各个门派皆可选择独占一城,又或者可以选在渠城修炼。只不过在这灵气复苏的百年之间,谁也不轻易收徒,只挑那些资质上佳的修道坯子。
还是如同张木流先前那个法子,各门派名称还在,可得把最后那个尾缀去掉,就比如神枪门,日后便是神枪堂,那所占一城,自然可以叫做神枪城。
只不过,副城主一职,必须由司马灼指定。
这位给自家宗门起名为“渊邶宗”的司马灼,当时就说了,“大家各自为政,我当然要派人去监督。说白了,不是我不相信大伙儿,而是久而久之,大家只觉得自己还是原来一般,不心向我们渊邶宗,那我司马灼岂不是白干了?话糙,可我摆在明面上了。”
此举看似鲁莽,实则免除了日后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那神枪门,好不容易金银二枪重聚,要去边城送命,问题不大,可要把传承断绝,他们肯定不答应。
所以司马灼便直来直去,大家伙儿谁家还是谁家,不过得让你们知道,渊邶宗这方圆千里,是个大家。
没出一月时间,各地都已经被安排好。而司马灼便靠着自个儿在边城百年所积攒的修炼用度之物,帮着百余初入炼气的修士提升境界。赚钱之事儿,他当然自有计较,可也得张木流摆平了老顽固才行。
按司马灼设想,他要与木秋山联手打造一条从瞻部洲起,中转数座岛屿,几座小洲,再经过胜神洲与斗寒洲,直去俱芦洲,最后去那北方边城的贸易航线。他会不惜重金打造两艘渡船,一艘运货,另外一艘,是给人乘坐的渡船。
张木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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