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李玉蓝只觉额头一阵阵抽痛。
不对,她不是死在车祸之下,整具身体都被撞成了沙琪玛嘛?
怎么只有脑袋疼?
不会成了全身瘫痪的植物人,只有脑袋能动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李玉蓝浑身恶寒,“咕嘟”一下坐起身来。
还好还好!
腿还能动,身体也能动。
李玉蓝轻吁口气,擦掉额头吓出来的冷汗,环顾四周。
这是一处简陋的农家土胚房,房顶用一种不知名的稻草垒成。昏暗逼仄的室内,泥土地面因经常被人踩踏,变得光亮结实。两张又长又宽的土炕中央,挂着一面打了好几个补丁的布帘。
炕尾放着几件同样打满补丁的衣裳,而这就是视线所及所有的物件了。
在李玉蓝的印象里,哪怕就是三十多年前她刚出生那会儿,都没见过如此清贫之家。
所以……她这是穿了?
“四姐,你醒啦!”
小萝卜丁惊喜的声音,印证了李玉蓝的想法。
这是一个瘦的只剩一把骨头,全身上下只有脑袋显得硕大的小娃儿。不等李玉蓝多看两眼他身上的穿着,确定自己所处的年代,小萝卜丁又兴匆匆跑了出去,“娘,你快来啊,四姐醒啦!大哥二姐三哥五姐你们快来呀,四姐醒啦!”
李玉蓝一阵头晕,大哥二姐三哥五姐?
再加上她这个四姐,新身份这个妈可真能生啊!
“四妹!”
李辰柏掀开帘子进来,眸子里泛着浓浓的惊喜,把手里端着的粗瓷大碗递给李玉蓝道,“四妹你终于醒了,赶紧喝碗蛋花汤补补。娘和大哥二姐还在地里收拾庄稼,五妹让隔壁家的丫丫给叫走,说是去采野菜了,这会儿家里就我一个人。
不过你不放心,石头已经去通知她们了,娘很快就会赶回来……愣着做什么?喝汤呀!”
李辰柏说着,咕嘟咽了口口水,推推李玉蓝捧着碗的胳膊,挪开视线。
他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吃过蛋花汤这么美味的食物了。
这些鸡蛋还是姥姥听说四妹受了伤,特意送过来给四妹补身体的。娘一大早就吩咐煮上了温在锅里,这样不管妹妹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吃上热热的蛋花汤!
李辰柏心里很明白,不能跟病弱的妹妹抢食物吃。
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却不受控制,唾液更是不由自主的分泌。
“那个哥,要不你也吃点吧?”
李玉蓝看看手里满满一大碗的蛋花汤,不大确定面前这少年郎,是小萝卜丁嘴里的大哥还是三哥,只能含糊的喊了声哥。
她毕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哪里会看不出李辰柏面上的窘迫?
这家人一看就知条件不好,虽说原身这具身体虚弱的风吹就倒,仿佛还受了些伤。可吃独食这种事情,她还做不出来。最后不顾李辰柏的拒绝,硬生生分了他半碗,两人总算喝完了碗里的蛋花汤。
一碗蛋花汤喝完,李玉蓝也从李辰柏嘴里套到了不少信息。
譬如她的新名字叫李辰兰,在家里行四,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双弟妹。
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后生,是她的三哥,名为李辰柏。
爹爹李二柱,这会儿正跟着爷爷和大伯他们家的渔船出海打渔。娘和大哥二姐在地里收拾庄稼,五妹出去采野菜了。至于六弟,就是刚刚跑出去的小萝卜丁了,小名叫石头,要等七岁才会由李家的族长给取个正式名字。
最重要的,是身主的死因。
几天前,身主的大伯娘赵氏,趁身主爹跟大哥出海打渔未归,欺负他们二房孤儿寡母无人护持,居然打起了坏主意。伙同身主爷爷后娶的奶奶小张氏,请了人牙子过来,想要卖掉身主二姐,为自家儿子筹措赶考用的银两。
无法可想之下,身主一头撞在了门柱上,终于唬的那一家子豺狼虎豹不敢轻举妄动。
可小姑娘却也为此,丢掉了一条小命。
所幸身主的爹李二柱辛苦打渔归来,发现二女儿差点被卖,四女儿满头满脸的血生死未知。偏偏家里掌管银钱的后娘小张氏,连个药费都不肯出,这不是要硬生生逼死他们二房吗?万年的老实人终于爆发了一把。
不管身主的爷爷如何劝阻,坚持一定要分家。
最后在村长与族长的主持下,李家二房成功脱离了那一大家子极品。
尽管分家没落着什么好处,只得了两亩种不了什么好庄稼的沙地,还被赶到村尾的茅草屋老房子住。可不用一来就对着一大家子极品,李玉蓝,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李辰兰了,也已经很满意。
不久后,李辰兰的娘和大哥二姐等人回来,又是一翻惊喜眼泪不提。
第二日,天光刚亮。
大哥李辰松破锣般的大嗓门,就响起在院子里。
“荷花杏花,带上石头咱们赶海去呀!”
李辰兰睡眼朦胧中,揉揉嗡嗡直响的耳朵,对于自家大哥的大嗓门,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就这,还是李辰松考虑到四妹昏迷刚醒,身体“柔弱”,刻意放低了声音。想到昨儿个晚上与李辰松的第一次见面……咳,李辰兰不想了,总之不是什么愉快的记忆。
吐槽归吐槽,赶海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能落下?
李辰兰瞬间清醒,三下五除二,穿好自己打满补丁的衣裳,跑到院子里道,“大哥,带上我带上我,我也去!”
“你就别去了吧?”
李辰松有些犹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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