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阴暗的海之都深渊神殿最深处,敖业倚坐在大殿神座之上,眯着眼假寐,两条袖管空荡荡地垂在两旁,脸颊两边亦是空荡荡,耳朵的切口处只留下了两个空洞洞的耳孔。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难言的阴沉气息,与他俊美到极点的脸庞十分不相符。
大殿外,那些在之前攻克神殿的战斗中幸存活下来的高手们,此时都瑟瑟发抖,不敢走入大殿中。
这时,游坚白遥遥走来。
“大护法!”
殿外众人纷纷行礼。
“嗯。”游坚白应了一声,正要迈进大殿,忽然发现殿外众人神色不对,疑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陛下前日里独自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心情就非常不好,今天上午有人说了不好的话,陛下一怒之下,将其轰成了齑粉……”有人答道。
游坚白的眉毛沉了沉。
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叹了口气,往大殿中走去。
接着,挥了挥手,一阵狂风卷起,将大殿厚重千斤的大门重重关上。
顿时,诺大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与墙边摇曳的灯火。
“业,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你不是这样的人。”游坚白轻轻问道。
坐在神殿上的敖业脸色露出一丝痛苦。
“白,我去了一趟大漩涡。”他叹道:“至尊师不在那里,留在海岛上的,只有一张字条。”
说罢,他空荡荡的袖管自然飘起,一条小字条由袖管中飞出,飞向了游坚白。
游坚白皱着眉接住字条,展开,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叫你们滚,你们还敢再来?你们完蛋了。”
他脸色一变,狠狠将字条揉碎:“太嚣张了!”
“他,有嚣张的本事。”敖业沉着脸说道:“能够驱使大漩涡中神秘强大的海蛟一族,甚至敢在至尊师修炼的海岛上留下这样的字条,足以说明启万里此人身份地位绝非寻常。”
“我怀疑,我们可能真的不小心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白,我害怕,我们的努力,付诸东流。”
游坚白很少看见敖业露出这种表情,咬了咬牙,说道:“业,论实力论势力,我们二人都已经是接近天下最强大的人了,为什么要被那个人威胁?就算他真的是至尊师的什么人,那又如何?至尊师已经多少年不管神殿事务了,而我们与老教皇也都是她的弟子,又有什么差别?她根本不会管的!”
敖业却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深入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外面收拢各海域吗?”
说到这个,游坚白的脸色又不好了。
他咬了咬牙,说道:“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有人在针对我们的势力下手。”
“怎么说?”敖业一惊。
游坚白说道:“大概半个月前左右,从乱风海域开始,一直到北口海域,一路上死了很多神殿的人,甚至有几个据点被摧毁了,而且没有留下太多痕迹,我们的人查不到什么东西,只能让我去看看,我通过查看海洋生物的记忆,发现那是一个将近千艘船只的大船队。”
“这很奇怪,这样规模的船队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而且行进的速度很快,应该是拥有严格训练过的,如若不是我们自己海洋上的船队,就是西大陆那边的水师部队……”
敖业眼神闪了闪。
他眯着眼,自问道:“难道说,西大陆那个王朝的皇帝,听说了海洋上的乱局,也想要插一手?这怎么可能?他们的手哪里能伸得了这么长?”
游坚白说道:“这也不是不可能,听说西大陆朔朝的皇族野心很大,说不定,真有这可能。”
敖业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知道那个船队现在在哪里吗?”
“我还没有来得及查。”游坚白说道:“我打算派两个巡海夜叉去看一看,我打算去一趟西大陆。”
“你去西大陆?”敖业一惊:“你不要命了?难道你忘了我们深渊使者的诅咒?而且你去那里做什么?你想要去查那船队是不是朔朝的水师船队?”
“这是一方面。”
游坚白答道:“另一方面,我打算去一趟星辰楼。”
“星辰楼?”敖业眼睛一亮:“我懂了,启万里是星辰楼的死敌,你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
“没错。”游坚白说道:“我们俩总不能真的坐以待毙。”
敖业点了点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微黯:“但这样一来,我们就受制于人了。我们二人距离八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那星辰楼楼主却是资深的八阶巅峰,是足以与至尊师比肩的大能强者,如果我们请他们来助拳,有很大的风险。”
游坚白叹了一口气道:“业,我们别无他法。原以为夺取神殿后便高枕无忧,谁料到,现在却是前有狼后有虎?”
“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乐意去求别人呢?如今我们甚至还没能够将整片海洋完全纳入手中,整个海洋十八片海域,依旧有很多人不承认我们的地位,在与我们的人抗争,而我们最强大的高手,在之前攻克神殿的战斗中又折损了十之八九,现在人手已经捉襟见肘……”
“好了,白,不必再说了。”
敖业叹了口气,打断了游坚白。
“你说得没错。此次去西大陆,也确实只有你这种地位、实力的人,才有可能请动星辰楼的高手。但请一定记住,我们深渊使者不能远离海洋太久,否则,那诅咒根本不知何时会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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