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记载:炎帝yòu_nǚ女娃游于东海,溺而不返,其魂灵化而为鸟,状如乌,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卫,常衔西山之木石,以堙于海。
那根不知名的黑色灵羽即是精卫羽,柳若玺说其内蕴含着不屈的意志,可助修真者培炼心力。
精卫羽还是精炼法宝的绝佳材料,柳若玺赐予一块大若指节的铸刃之金,嘱咐燕辞闲暇时可把两者跟雉皇翼炼化一体,或能将此翼洗炼为地品法宝。
燕辞自从拥有流影追日靴后,对雉皇翼是百般看不顺眼,但一听说有望提升品阶,又不禁另眼相看。
虽说流影追日靴疾变若神,极力施展下连化婴修者都难以锁定行踪,但以此靴加持遁术,体力流失过快,寻常法躯承受不可持久。
地品雉皇翼对遁术的增幅不言而喻,御之如鸟飞以翅,展缩变幻,稍纵即逝。
若两者可兼得,无疑是锦上添花的美事,只可惜精卫羽是小梦九之物,怎生弄到手还须好好寻思哩。
铸刃之金呈浅蓝色,质地偏软,掂之甚轻,但熔点极高,韧性极好,是锻造高阶法宝的必需辅材。
物以稀而贵,反之,过于珍贵的事物存世必然稀少。铸刃之金和锐金之宝齐名于世,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柳若玺舍得以此物相赠,足见其对燕辞的重视之意。
柳若玺注目曲羽衣,温然道:“这段时日,你辛苦了。”话语中没有刻意去嘘寒问暖,却流露着诚挚的体贴之意。
曲羽衣胸膛里蓦然涌起一阵激动,鼻间一酸,跪拜于地道:“弟子领受师父、师姐隆恩,恨不能效法蛇雀之报,不敢自言辛苦。”
柳若玺摩其顶道:“皇权渐渐腐朽,臣族贪奢成风,迫使黎民流离失所。皇室外戚取祸有道,灭其一族非因你一人之故,不必时时挂怀。”
曲羽衣垂泪道:“不得恩师施救,弟子早已命染黄沙,不敢不念。”
柳若玺扶其起身,端视着曲羽衣憔悴的面容,不胜感慨。
待诸事说毕,已至夜半时分,清风捎来蛐蛐的呼噜声催人入眠。
柳若玺近日来劳思费神,颇感困倦,遂吩咐两人自去歇息。燕辞记挂青鸾伤势,央其代为诊治,柳若玺自无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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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破晓,西林坊内响起雄浑的号角声,催促赶赴沧海的最后一批修士集结。
上宾园外,诛妖大旗在晨风里猎猎作响,坊内近千位修真者接踵而来,依次在青石场院里排开方阵。
每个人的衣襟上都别着徽标,那是一枚翠色的树叶状徽记,寓意着生机和不畏逆境。
这件小小灵器是诛妖盟专门打造的,可在一定范围内标示盟友位置及生死状况,颇有些不同寻常的妙用。
潘圣临登上七鹤宝辇,西林坊的折梅、菲兰、青竹、羞菊、眠琴、司棋、雁书、剪画八女使簇拥,李涴尘并未随行。
暂居西林坊的若干化婴期客卿修士俱已到场,骑飞兽默然排列在方阵前沿。胯下诸兽精神抖擞,蹄边云气忽聚忽散。
柳若玺跨成年绿云兽,此兽神骏非凡,绿如翡翠的尖角内含条状金丝,昭示着它所继承的翻羽兽血脉更加纯正。
血战的时刻即将来临,超然避世的生活已经结束了。
号角声再起,鹤鸣长天,潘圣临驾驭七鹤宝辇腾空而上。
霞光齐放,修者大军共同进发,他们勇武矫健,一往无前,斗意昂扬的阵容观之极其震撼。
军团开拔即沿最短的路途往东疾行,战事瞬息万变,他们必须在七日之内抵达,那是祖龙令勒令普天修士齐聚的最后一天。
山风呼啸,大军阵势变幻为雁形阵破风而进,速度不急不缓。阳光游动,整支军团在地面投射出怪异的黑影。
东昧之地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仅有低矮的山岭和浅丘,大军尽量避开凡人的聚居地,不希望引起太大的骚乱。尽管已有黎民百姓知晓修真者的存在,甚至听闻过关于妖修的传说。
连续遁行的三个日夜,不断有天南地北的修者应约前来汇合。
漫天人头攒动,嗖嗖的仙剑破空声响彻云霄。
随着蟠渊盟麾下大乘府、翠羽观及逍遥谷修士千人战队的加人,大军人数已逾三千之众。
所有人为共同的目标齐驱并进,这是极其罕见的场景,纵使再渺小的一员,都是不可或缺的战力。
有人吟诵道:“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这是先人屈原追悼阵亡士卒的挽诗,字里行间充斥着慷慨雄壮,激荡人心的感染力。尤其当数千修士齐声唱诵时,壮士出征的英武风姿被渲染得淋漓尽致,那种凛不可犯的阳刚之美被赋予了不朽的情感。
夕阳渐逝,暮色吞没了远方的松林,日夜兼程的急行军,让许多修士深感法力难以为继。
离此一箭之地有条干涸已久的浅溪,溪水的痕迹曾绕着裸露的岩石穿隙而过,仿似一条绸带蜿蜒而下,没有奔腾的喧响,仅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恩泽众生。
慧水!佛家本谓之智慧之水,可洗脱一切烦恼污垢。诸多善男信女趋之若鹜,想求一杯而不可得。
殊不知,喜怒哀乐是天性是常情,可控却不可绝!
佛之发愿上乘、解危救苦,烦恼永无终止。佛说无空无色、无垢无净,污垢无以谈洗脱。
信仰佛胸怀苍生,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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