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崖之下,山石嶙峋诡谲,峭壁上挺着几颗云松,雾霭缥缈。
一个人影急速下坠着,被半道上的树杈拦住缓了缓,随后跌入深渊。
“砰——”
好痛!
周身的骨头散架一般,呼吸间牵动着五脏六腑都疼!
躺在崖底的人此刻眼前一片阴翳迷蒙,神智逐渐模糊,她懵然之间已经感受不到四肢的存在,脑中只划过一个念头:完了,这回是真的要死了,这**威力竟然这么猛,怕是人都被炸成碎片了。
夏宛音,21世纪女特工,出生中药世家精通医理,成为特工后转攻研制**,谁曾想,一不小心将自己就这么炸死了。
忽然,一双银纹长靴踏过秋叶而来,踩出簌簌的声响。
夏宛音下意识想抬头,却发现身子根本动不了。
是谁过来了?
那人蹲在她的身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取出一颗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夏宛音想要看清楚眼前人,却只在一片朦胧中瞧见一个大致的轮廓,带着光晕,身形修长。
还来不及所想,她便晕了过去。
似乎是做了个梦,长得吓人,却又好似寥寥几笔便记载了一生的光影。
“她就是妖女,是不详!”
“扫把星!我家猪丢了,都赖你!”
“小贱人,怎么还不死!”
记忆最深处,她被人戳着脑袋骂着,蜷缩着身子不敢吭声——村里的神婆测算过,她就是这个村子的不详。
所有的人都会因为不顺心的事责骂她,更甚者会直接动手。地狱般的日子一直过到十六岁,她在谩骂声中学会了麻木,想着或许一生也就如此了。
谁知却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
树林深处,被人们捧上云端的神婆跪在地上,浑浊的眸子里都是狂喜和贪婪,手上的酒壶是一盏数金的珍品,她亲了又亲,将酒埋了起来。
她捂着嘴试图掩饰自己的惊讶,神婆不是不染纤尘的吗?神婆不是一生廉洁的吗?她慌乱之中想要逃走,却来不及了,神婆发现了她。
妖女,祭祀,不详!原来都是假的,他们信奉的神使,不过是一个道貌岸然收受贿赂的骗子?
既然是骗子,那她就不是灾星!她不是妖女!
小夏宛音想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可就当她跑回家时,等着她的却是
一根麻绳和布袋。
婶婶将她捆了起来,塞上布条套着头,送给了神婆,搓手笑着:“我儿子要成亲了,等着彩礼钱呢。”
“放心,以前我答应你的什么时候没给你?”
神婆虚着眼睛,眸子里露出杀机。
村庄里难免有祸事,神婆的威信想要保住就必须退出一个替罪羊,揽下所有的灾难,让人将怨气转移。而小夏宛音,就是这只羊。
他们毫不避讳地交易着,盘算着如何分得祭祀的钱,像是地沟里的老鼠分食着腐烂的厨余。
小夏宛音在一片欢呼声中被推上山崖,变成这场肮脏交易的牺牲品。
那些愚昧的欣喜让夏宛音怒不可遏,那些委屈愤怒不甘共情着,她想要反抗,却发现根本无法操控住自己的身子。
绝望与死寂,杀了一个女子的灵魂。
夏宛音再次醒来时,天擦黑。
山林里虫鸣声不绝,几缕惨淡的月光隐约照着。
“这事儿也太不科学了……”
她仰头看了看山崖,缓了好久才接受自己穿越到自家族谱中第一任同名主母身上的事实。
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她有些头疼。
大致便是原主被神婆挑选中祭山神保一方平安,被推下山崖摔死了,而她正巧做**实验也被炸死了,这么硬差阳错的,便占了这身子。
大致测量了一下山崖的高度,脑海中忽然闪现那个模糊却又惊艳的轮廓。
夏宛音不由得喃喃道:“这么高摔下来身子还能活动自如,看来多亏了那药,只是记不清人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后再找恩人。”
夏宛音毕竟做了七八年的特工,心理素质过硬,很快便适应了,开始考虑起生存的问题。
她要想用这身子回去,就得先解决祭山神的问题。
这村名叫七下村,村里历代都有神婆组织祭祀,若是祭祀的人没有死,便会被认定村中会起灾祸,殃及全村,是大罪过。
贸然回去,势必会被视为不详。
山野刁民,为了福运可是什么都能干得出来的。
要想让他们不对自己群起而攻之,最好的办法就是——解决掉那个该死的神婆。
对于村民,唯有让他们的信仰跌落尘埃,他们才不会被人当枪使。
夏宛音按照记忆中的路找回了村中,一路来到一处静谧的院子,翻过院墙,叩响了屋门。
“大半夜的谁啊?!”
三响过后,屋内亮起一簇火光,传来了鞋底拖沓的的声音,一个沙哑的女人的声音渐近,带着几分恼意。
木门吱嘎一声响开了一条缝,屋内女人披着麻布外衫,举起蜡烛虚着浑浊的眼睛往外看。
“哈喽。”
夏宛音倚在门上,招了招手。
神婆看清楚来人脸色一变就要关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块木板卡在了门缝中。夏宛音勾唇笑了笑,眸子在月色中熠熠生辉:“就这么怕我来找你?”
“你坏了全村的运道!你就是个煞星!是恶毒的豺狼,全村都会被你害死的!”
神婆眼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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