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礼回到皇宫,好长时间没去四王府,也从不看柳如烟,柳丞相按耐不住进宫几次,都被他应付过去。
他知晓柳家在暗地里的动作,也知晓柳家人的野心,所以即便是他选妃,也不能选柳家的人。
柳如烟每天都吵着要见皇上,但没人理会她,然而陆元礼真正去的时候,她却怔怔的坐在那里。
“不是要见朕吗?如今朕来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他声音平静冷淡,镇定的眸子里笃定自信。
“皇上……”她喃喃的喊出两个字,这副模样与初进宫时大为不同。
“你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里,这里没人跟我说话,我想回去找我父亲!”
陆元礼摇头,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可能没这么容易,你父亲意图谋反,朕要将他关进大牢。”
“不,我还在宫里,他不会这么做!”柳如烟拔高声音大吼。
“那不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你了吗?否则不等救出你,就急着逼宫夺位?”
柳如烟被他问的没话说,而他此时镇定的可怕,仿佛早就能猜到柳家的意图,也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陆元礼依旧面不改色,他始终没有忘记,柳家是跟陆元琮母家亲近的,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重用柳家。
柳丞相如今用来逼宫的军队,其实被换成了他的人,他不声不响谋划这一切,只是为将柳家连根拔起。
“你若是不信,朕还能带你去看。”陆元礼说完走出去,之后进来两个太监将她绑住,带到了宫中最高的地方。
这里能看到整个上京,她曾幻想有一天走到这个地方,如今她做到了,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她被人按到墙头,看到军队前方身披盔甲之人,果然是她父亲柳丞相。
“父亲救我!”她哭喊着,但柳丞相好似没看到。
“放箭!”柳丞相声音清晰,前排弓箭手抬起弓箭,她以为自己即将身死,陆元礼又命人将她拉回去。
可她虽还活着,这颗心却死得透了,她努力想成为父亲的骄傲,到最后不过是父亲振兴家族的工具。
一旦用不上的时候,她就会被舍弃被丢开,难道她堂堂丞相之女,就这般命如草芥吗?
陆元礼看她一眼,她眸光里流露出恨意:“父亲利用我,连你也想利用我威胁他吗?”
“他若是在乎我,又怎会置我于不顾,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而我也不想再成为你们之中的工具……”
陆元礼刚想说可以放她走,她趁人不备爬上墙头,纵身一跳往下跃,死前依稀想到小时候。
那时候,父亲还是疼爱她的。
但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柳丞相视若无睹,依旧要让人攻城,陆元礼走近城墙,睥睨众将士:“你们速速退开!”
“攻城!”
将士们纷纷后退,柳丞相身后无人,这才意识到上当,朝他大喊道:“天家之人,薄情薄性!”
“逼死你女儿的是你自己。”
陆元礼不做没准备之事,除却这些将士,陆元白也带着侍卫在暗处,一旦有异动就会出来。
柳丞相冷哼一声,硬要往他身上泼脏水:“难道不是你推她?你妄为天子,我今日即便死,绝不服你。”
他说完拿刀自尽,陆元礼让人处理现场,接下来用了半个月时间,清除柳家的残余势力。
尽管情形不算危险,但陆元白一带兵外出,池盈初就会抱着孩子等他,他总能看到屋子里摇曳的烛火。
“阿初,我回来了。”他将她抱到榻上,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池盈初不安的动了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这才安稳下来,他脱下外衣在她身侧躺下。
一个月后,陆元礼开始选妃,其中不乏才貌双绝的女子,他对她们敬重温和,却做不到相敬如宾。
从此以后他会娶妻生子,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不会再像喜欢她那般喜欢旁人了。
南疆与大楚签订了互不侵犯,通商通婚的协议,两方军队不得擅自踏入对方土地,南疆有了大楚的丝绸茶叶,大楚有了南疆的奇珍异宝。
五年过去,念白长大了,在国子监入学,听夫子说他是最聪明的学生,也是最调皮捣蛋的。
他经常抓虫吓女孩子,不写作业不听夫子讲课,常常把夫子气到吹胡子瞪眼,就差没在夫子的白胡子上摸两把。
池盈初为此很是头疼,每每想要教训他,他都主动低头认错:“母亲,是我错了,请您责罚。”
她见状心软,将戒尺丢了问道:“下次还犯不犯?”
陆念白小脸诚恳:“不犯了。”
可下次惹事的依旧是他,有一回池盈初实在气急了,铁了心要打他:“这次求饶也没用,必须打!”
他是真的怕挨打:“夫子经常教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这时候倒是记起夫子来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打了三下,然后又心疼的给他上药。
陆念白不悦的撅起嘴,跑出去时撞到陆元白,他冷哼了声:“母亲不爱我了,父亲不要跟过来!”
陆元白看向池盈初,眼里带着温和的笑:“你真打他了?”
池盈初头疼的叹息:“你看他这副难管教的样,也不知像谁。”
男人坐到她旁边,幽幽开口:“我曾听说镇国公府的池小将军,六岁就能上树掏鸟窝了……”
“总不可能像我。”她说完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说自己。
半晌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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